信物?
“那不就是了?”
她朝霁沐寒身后示意了一下,二钱连忙将那件白貂大氅递了过来。
“这件白貂,是你的?”霁三郎红着眼问。
“那不然呢,还是你的?”
洛时七挑眉反问,随后扬起一纸白扇,笑颜勾魂。
扇骨清透,下坠一块白玉。
霁府的人一见那块白玉便能认出,是霁沐寒的扇子。
而霁沐寒向来扇不离身,如今却在洛时七手里,不正验证了她说的互换定情信物一事。
洛时七嚣张摇扇时,霁沐寒已经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竟不知,自己遗落的玉扇居然在她这里,而今倒叫她显摆着胡言乱语一通。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那件白貂大氅他是故意穿来激怒霁三郎的,可到了她嘴里,倒成她送于他的定情信物……
各房各室此刻也都心有不甘,只怕霁沐寒跟了洛时七后,她们便不好下手了……而他的身上,尚有霁府一半以上的地契与产业还未交出。
这时,只见那霁三郎拽着大房的衣袖,哭得撕心裂肺:“娘,那分明就是我的白貂!是他们干的,他们杀了我的貂剥了它的皮,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不就一只貂吗,改日让人再送一只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大房恨铁不成钢,甩了几次没能将这不争气的儿子甩开,干脆拖着他离开正厅。
“……”
洛时七下意识地瞟了眼霁沐寒。
这货还真够淡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说,脸都被打淤青了,还坐的住喝茶。
可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会是杀貂剥皮的人?
刚想询问白貂的事,就见一男侍从门外走来,附上她耳旁,轻声道了一句,“府中出事了。”
她连忙收扇,转身笑道:“对不住了各位,我还有要事在身,如有人对这门亲事有意见,欢迎前往我洛府理论,否则下次再见即下聘之时。”
霁府众人有心无胆:“……”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众门客与男侍,浩浩荡荡地离开这里。
原地,有个小辈嚼着舌根:“瞧她那放荡模样,全无半点名门姿态,也不知洛将军府里的女人是否都如此……”
“住嘴!”
霁员外厉声打断,“你大哥还在此处,你怎可如此妄议?!”
此刻他万分心烦,就是不知烦得是霁三郎不长志气,还是烦霁沐寒稀里糊涂地交代了自己的“余生”。
毕竟他从头到尾,皆未否认洛时七所言。
“寒儿,你与洛姑娘究竟……”
“父亲,孩儿突然想起还有急事要与时七相商,事态刻不容缓,先行离去。”
霁沐寒没给他询问的机会,起身恭敬地行了礼后,穿上白貂大氅即刻走出正厅。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二钱的一对小短腿就快要跟不上他了。
“洛将军府。”
“啊?公子真要去退亲?”
霁沐寒冷眼睨去,纠正道:“自始至终都不存在这门亲事。”
他不过是想取回扇子罢了……
“可公子这副模样……不如改日再登门?”
“……”
霁沐寒猛地收脚,舌尖轻轻探了探脸颊的部位,果真还在火辣辣地疼着。
这副样子去了,确是不严谨。
驻足片刻,他改变了行程:“回栖雪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