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洛时七又不去学堂上课了,整日关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
夫子们因上次宫长被羞辱一事皆不敢再去得罪她,想着任由她自生自灭。
其他考生们碍于男女有别,也未曾踏入她舍房半步。
唯有霁沐寒,每到夜幕临近之时,便在院中吹奏一曲,曲子吹完,靠边的那间学舍里,裴思望一伙必然熟睡下。
至于洛时七,房门迟迟未有动静……
会试将近。
这日,裴思望特意等霁沐寒一道去学堂上课。
路上支吾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担心问道:“霁兄,你说时七关房里这么多天毫无动静,会不会是遇到不测了?”
“你不是每日给她送了餐点么。”霁沐寒一如既往的平静。
“也是,每次我回学舍,总能见着她的食盒极为干净,给我省了不少清洗的功夫呢……”
聊着聊着发现自己跑题了,又连忙圆了回来:“可连着好几日都未见她出门,甚是想念。”
甚是想念……
霁沐寒听到这话,心底似是遭到一记捶打,沉闷无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学堂。
却在望见那个空了好几日的座位上突然出现的一道熟悉身影,皆怔住了步伐。
“时七?!”
随着一声尖叫,裴思望发了疯似的朝洛时七的座位奔去,眼看就要抱上她,身后的书篓却被人凌空提起……
裴思望连人跟着书篓一道刹住脚。
“霁兄??”
裴思望转头,看到霁沐寒阴沉着脸甩开他的书篓。
正不解他是何意,忽然想起洛时七是女子,这才后退两步规规矩矩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扭头满脸堆笑:“时七,你今日怎想着来学堂了?”
“大姨妈走了,心情好。”
洛时七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本古籍,翻阅速度极快。
“大姨妈?”
裴思望表示没听懂,讪笑道:“原来你与家族关系并非要好,不过你还有我和霁……”
“别打扰我看书。”
洛时七打断他。
“哦。”
裴思望看向她手中的古籍,一行还未看清,她已翻至下一页。
这……确定是在看书?
实际上,洛时七不仅此刻在看书,更是借着来月事的这几天,把慕时辰给她带来的书籍看得所剩无几。
书可以看不懂,但记得住内容就行。
就像现在,不到一刻钟,又啃完一本。
合上最后一页,她伸脚踹了一下裴思望的凳子,“这几天做笔记了吗?”
“笔记?”
裴思望还以为她厌烦自己了,现在听她又主动问话,兴高采烈地转过身,突然又笑不出来了,“是何物?”
“……”
“霁兄,你有吗?”
裴思望总算灵光了一次,但凡他做不到的求助霁沐寒即可。
霁沐寒望过来时,洛时七正歪着脑袋看着他,似笑非笑着。
“时七,你要笔记作甚,那东西是何物,你瞧连霁兄也没有。”
看到霁沐寒摇头,裴思望心里平衡多了。
洛时七看着霁沐寒,万种风情浮现眉梢,直接无视了还在等答案的裴思望,开口即是一句:“想我了么?”
霁沐寒:“……”
裴思望一阵恶寒,选择默默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