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一事,“昨天严清婉是如何进学宫的?”
“学宫宫长与左相府乃世交,放她进来岂不是宫长一句话的事。”裴思望道。
“……”
这么说来,是她少了这层关系,所以才被人“使绊子”了?
“时七。”
正郁闷着,恍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她。
洛时七回眸,看到慕时辰临风而立,手上拿着一件她常披着的红锦披风。
“你怎么进来的?”
几天不见他,竟觉得有些惊喜,看上去也顺眼多了。
“托了点关系,进来与你说几句话。”
慕时辰朝她走来,温柔地为她系上披风,“近日冬末,为何不多穿些,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刚说完,就听有人从身旁经过,低咳几声:“咳咳咳……”
洛时七转头看去,看见霁沐寒的背影有几分凄凉,像是病得挺严重。
裴思望识时务地跟上去,对他嘘寒问暖着。
“时七?”
“嗯?”
慕时辰很少见她看着一个人走神,将她拉回神后,接着道:“你在这里过得可好?”
“挺好的,就是睡觉麻烦了点。”
何止麻烦,自从她发现只有和霁沐寒在一起才好睡时,昨晚愣是在人家房里睡了一晚。
“不如我进来陪你?”
慕时辰看着心疼,但没有她的首肯他也不敢私自做决定。
“这倒不用,不过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帮我备些治风寒的药来,以备不时之需。”
洛时七揉着有些落枕的脖子,抬头见他直盯着自己看,不禁蹙下眉头,“怎么了,不愿意啊?”
“你昨日可是见了左相之女严清婉?”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呵,这么快就传到你们耳里了,她是不是还添油加醋地说我如何不要脸缠着霁沐寒?”
“……”
慕时辰垂着脑袋不语,算是默认了。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她的解释,他便只好出声再问,“你想让我为霁沐寒抓药?”
“这么明显吗?”
洛时七轻笑。
“药我会帮他送进来,只不过,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
洛时七眯起眼,什么时候她家最为无欲无求的宝贝也懂得讲条件了?
“不可再与严家的人有瓜葛了,可好?”
慕时辰语气诚然,带着几分恳切。
洛时七望着他,缄默须臾,方笑道:“你觉得我洛时七像个怕事的人么?”
“……”
“还是说你爹右相斗不过人家左相,让你来当这个说客,叫我不要与严家为敌,必要时还得将自己心爱之物拱手相让?”
她口中的“心爱之物”指的无非就是霁沐寒。
“你爹是不是还说,早知我如此没用就不用把你送到洛府,如今赔了儿子还折了自己的名声?”
“……”
慕时辰像是被她说中了心声,别过脸不敢再看她,哪怕这些天他想她想得几近发疯。
“你回去告诉右相,我洛时七别的不在行,最擅长的就是打脸!”
说到这里,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正,“何况他将这么优秀出众的儿子押在我身上,我又岂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