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我又没嫌弃你。再说了,我咬了你吃的饼怎么了?你还不喝了我刚喝过半杯的水么?”
这嘴里还没顺下去的半杯水,喝下去也不是不喝下去也不是。差点把穆逸舟急死,撂下杯子,直接翻过院子栅栏就窜出去没影了。
“诶!饭还没吃呢!”苏灵溪冲着穆逸舟逃出去的背影喊道,禁不住笑的花枝乱颤。这才有个小男生的样子嘛。
穆逸舟回到熟悉的树枝上,听着自家院子里传来的笑声。“这女人,真是,真是疯了。”穆逸舟涨红了脸。直捶树干。
哪怕他平日里表现的在沉稳,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
从前跟着父亲守边关,军营里都是男人。自己娘也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样古灵精怪,一点都不知道害羞是何物的小娘子。
苏灵溪盛了碗粥,夹了几个南瓜饼和一小碟子菜放在了院外栅栏架子上。“小相公!记得吃晚饭!”
苏灵溪知道穆逸舟没跑远,毕竟家里只有自己和阿满,他也不可能放心。故意喊了一嗓子就是闹他玩呢。
不远处的穆逸舟没回话,只在树上嘟囔了一句:“你才小呢。”
等苏灵溪吃完晚饭再出来看餐盘里,就剩下几颗青菜蔫蔫的没被人动过,其他的都吃了个干净。
不过苏灵溪也没说什么,收了碗筷就回了房间。挑食自己有的是办法给他改回来。
一直到半夜穆逸舟才从树上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没睡上两个时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早早的就又起来练功。
当苏灵溪起床洗漱时,院子里又恢复井井有条,酸枣糕在架子上一一摊开晾晒,昨日几乎见底的水缸已经被装满,灶房边的柴火也堆放整齐。
“往后你别买早饭了,我在家做吧。”苏灵溪看着桌上尚有余温的早餐。入秋了早上还是有些冷的。这么大早去镇子上买早餐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无妨,习惯了。”穆逸舟在一旁刷着骡子的背毛,不甚在意。
“我看你和阿满都很喜欢动物?”
“倒也说不上多喜欢动物吧,大约是因为我和阿满一直随父母在边疆长大,那边土地贫瘠,动物难得,阿满也就见过活的牛羊马,现在看什么都稀奇。”
说笑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些低落,手里的动作轻缓了几分。
“我曾有只马儿,父亲送我的,叫寄风。每日都得给他刷背。在逃难的路上也。。。”
穆逸舟没有继续说下去,苏灵溪也没有追问。她知道他感伤的并不是不在身边的马儿,而是逝去的美好的曾经。
“今天中午弄只鱼回来吃吧,鱼骨熬汤能下面,鱼肉打成丸子吃,好久没有吃鱼了。最近忙的肚子里都没有油水了。”
苏灵溪打着茬,想驱散他的阴霾。“咱们带着阿满去浅溪边抓些鱼虾回来,哪怕没有大的,小炒河鲜也香得很。”
“鱼鱼。”阿满也醒来了,迈着小步子就冲了出来。
“呀,小馋猫,听见鱼鱼就醒啦。咱们一会吃了早饭去捉鱼鱼,给阿满做鱼汤。”拦腰抱起阿满,阿满就在苏灵溪怀里咯咯咯的笑着。
理直气壮的就冲着穆逸舟吩咐,“愣着干嘛,乘着今天不忙,赶紧拿个盆咱抓鱼去。回头核桃剥好了送来,就又有的忙了。”
穆逸舟也是服气这个一时一个想法的鬼灵精,只得去屋里翻找。光靠她俩抓鱼,中午怕是得吃西北风,找个渔网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