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之罪。”李文虺道。
东厂之主李连亭道:“那如何惩罚?”
“重则处死,轻则打断四肢,废掉武功,逐出门去。”李文虺道。
李连亭举起手掌放在李文虺头顶,至少轻轻拍下,李文虺的脑袋就会粉碎,直接毙命。
“就算受到忤逆之罪惩罚,你也不后悔?不改口?”李连亭道。
李文虺继续重重叩首,眼泪涌出道:“儿子的命是父亲给的,父亲想要拿走一句话便是,儿子没有半句怨言,只有无限之感恩。但是儿子恳求义父给杜变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和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儿子死而无憾。”
然后,他继续拼命地磕头,整个大堂都只有他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短短片刻就鲜血如柱。
李文虺没有撒谎,李连亭想要他死很简单,一句话李文虺就会自我了断,而且不会有任何怨言。
李连亭手掌悬在李文虺上空,只要拍下,就能杀死这个违逆的义子。
然而,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很生气,很愤怒,很痛心。
但,这是他最最器重疼爱的儿子,几乎完美无暇的儿子。
然而,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了区区一个杜变,忤逆他这个义父,他这个东厂之主的意志。
“啊……”李连亭猛地一声咆哮,然后猛地一掌朝边上拍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
旁边的墙壁,活生生被击穿一个大孔,里面的砖石化为齑粉。
“滚,滚,给我滚回广西去,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李连亭指着门外大吼道。
李文虺没有立刻滚,而是强行保住了李连亭的腿,在他的鞋面上亲吻了一口,然后又强行保住李连亭的手臂,在他的戒面上亲吻了一口。
“多谢义父成全,儿子告辞了,义父万万保重万金之躯,不要让儿子在万里之外担心。”李文虺哭道。
东厂之主李连亭扭过身去,仰头望着天花板,沙哑道:“滚,滚回广西,你自己想怎样怎样,我管不了你了。不得命令再也不要回京城,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逆子。”
李文虺又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强忍着泪水离开了东厂大都督府。
出门之后,他才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哭泣。
而东厂之主李连亭谁也不理,直接进入自己的密室之中,此时强忍的泪水才滑落下来。
……
安南王国某秘密岛屿。
这个岛屿不大,仅仅只有十几平方公里,怪石嶙峋,树林茂密。
在岛屿的中央,有一个水潭,水潭的边上,有一个竹子搭建的院落。
大宗师宁宗吾一人一剑,登上了这座小岛,穿过茂密的深林,来到岛屿中央的竹楼院落之外。
这里,应该就是刺客宗师葵一的秘密据点。
看了一眼外面的水潭,又看了一眼里面的竹楼。
宁宗吾闭上眼睛片刻,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
睁开眼睛,握紧剑柄,缓缓走进了竹楼院落之内。
“嗖……”
一道影子闪现,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出现在竹楼之上。
他穿的是东瀛忍者的服侍,尽管他口口声声号称自己是暹罗国武道宗师,却始终是一幅东瀛帝国武士的装扮。
他长得不高,不到一米七,身体精瘦。
面目如同刀削一般深刻,眼睛如同毒蛇一般锐利狠毒。
他,就是刺杀镇南公宋缺的刺客宗师葵一,仅仅一人就将镇南公身边的十几名高手杀得干干净净,甚至几乎刺伤了武功绝顶的镇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