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你救他之时便死了?你们动手前我已经打听明确,宗衍尚有气息的。”叶不凡大惊,手中酒杯拿捏不稳,落地破碎。
“救他之时未死,我救他之后便往东而去,不经意间行至困龙崖,他便跳崖而去。”
叶不凡闻言宗衍跳入困龙渊,心中大惊,已然是认定宗衍必死无疑,但心中又是不解,道:“为何会如此?莫非因伤重不治、难忍病痛故而自尽?”
秦天摇了摇头,道:“他不知从何处得古茗身死消息,恐怕早已心无生念了。”
秦天早先将宗衍、古茗之事告知叶不凡,此刻叶不凡听来因由,内心五味杂陈,唉声叹气。
“此子也是个情种,与你一番无恙。你也别太自责了,人你已救出,也算报了他先辈之恩。况且,就算今日困龙渊前你将其拦下,又如何敢保证他日后不寻其他求死之路。”
“我知道,但还是心中难安。救人之事多亏有你安排,谢谢了。”
“当年若非有你,我早死在战场之上。你还需和我谈及‘谢’字吗?”叶不凡有些不悦。
“好罢,往事不提就是。我回来,也是来道别的。”秦天脸上略显尴尬。
“你要走?去哪?”
“宗衍之事,让我心生感慨,生命无常,人事可尽,天命由之。我此番离开,一来想游历天下锻炼自身,二来也顺道寻一寻澜儿母亲。”秦天抬头望天。
秦澜,秦天之女,在秦澜出生三月之后,秦澜母亲便不辞而别,多年来不曾有一丝音讯,秦天也未曾再次娶妻,独自抚养秦澜成人,但秦天与秦澜的父女关系也因其妻之事弄得十分紧张,秦天十年前接手金庸院长一职,而秦澜,天赋异禀,二十一岁便成为巴萨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地灵段高手,两年前去往天御城的一所学院成为导师。
此刻叶不凡听闻秦天要外出寻妻,内心虽然不舍,但也着实替他高兴,说道:“你要寻妻,我必不拦你,不过,只能明日再走,今日,还需与我大醉一场。”
秦天缓缓点头,并未拒绝。数十年兄弟情谊,确实也需要来一场酩酊大醉了。
这一日,城主府下人不断提着酒坛来往于秦、叶二人饮酒之处,就见这二人推杯换盏之间,时而相拥而泣,时而振臂欢呼,时而摔杯不语。
正犹如诗曰: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一日,时间漫长,却又无比短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