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尽淘气,人也老大不小了,老大伸手打你,躲都不会吗,第一次没躲开,第二次还被推倒打一顿,平时的精明呢。”
“他逼着你下地,你拗不过就先去地里转一圈呗,到时候你找妈,妈帮你干,何苦跟他推搡呢?”
“我可没跟他推搡,谁想到两个人说着说着,他就扯着我走呢,他说长兄如父,要替父亲管教我,我爸还在呢,谁用他当父了?”
“欸,儿大不由娘,他自有你爸管教,不提这些糟心的事情了。”胡平蛾的注意力转移到陈宇杰的婚事上,好奇地问道,“你有看上的姑娘没有,娘给你找人去提亲。”
陈宇杰犹豫了一下,想到半年后就会结婚的黄甜曲,低下头沮丧地说:“有一个,不过人家肯定看不上我,我又没什么文化,也赚不来几个工分,哪个姑娘能看上我?”
胡平蛾一听这话就瞪眉毛眼睛,“你怎么知道人家看不上你,我儿子高高大大,像雪花白净,不定人家觉得配不上你呢。”
她对儿子的盲目自信感染了陈宇杰,陈宇杰就逗笑,“是是是,说不定人家老早就看上我了,不过姑娘家害羞,不能她上门议亲,就等我开口了。”
胡平蛾攥着陈宇杰的手说:“不开玩笑,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就跟她先认识认识,相处相处,真认定了,往后你俩干活干不过来,妈帮你们,要是带孩子忙不过来,妈也帮你们,妈还能干几十年呢……”
陈宇杰反握住她的手,打断她,“妈,你别净想着帮我干活了,那我还不得心疼你,我决定了,一定要讨一个能帮你干活的媳妇回来,绝不像大嫂那样天天惹你生气。”
“就会哄你妈开心,娶媳妇当然是娶个你喜欢的,两个人要对着过几十年,你不喜欢那不是委屈自己吗,对了,你看上的姑娘是哪家的,我先找人探探风,议过亲的没有。”
胡平蛾听他说心疼自己只觉得开心不已,还是幺儿贴心,不怪她偏心小儿子,小儿子会哄她笑,会捡好听话说,而那两个儿子包括儿媳只会和她对着干。
老大媳妇就不用说了,老二媳妇也是,她一个月工资十七快,交给公中只有两块钱,剩下的不是存娘家就是吃了用了,这年岁,谁家一个月能花十多块钱,又不是资本家。
她以前也疼那俩儿子,虽然他们小时候学婆婆吆五喝六支使她干活,大了又娶了媳妇忘了娘,但是对儿子的心疼是没变过的。
直到老二天天提早干完活,收工去接下班的媳妇,她就知道了,原来老二不是干活慢,是怕干活快了,要帮弟弟做事,为了不多干活,平时都是在磨洋工。
而老二跟老二媳妇被村里人撞见偷偷买吃食自己吃,不带回家孝敬父母,这事让村里队上笑了她好久,就更加剧了母子的离心。
不提胡平蛾知道黄甜曲的名字后如何去探口风,陈宇杰夜里偷偷给自己换了见效快的药,系统检查过后,说只要调养两年,原身亏空的底子都能养回来。
只是自己养身体的话,他并不着急,空间里的好东西数不胜数,但是他知道原身父母身体也不太好,靠着年轻挥霍健康,到五十岁就尝到苦果,发现没几年好活了。
所以为了避免原身父母的悲剧,他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给父母补充营养,说到底还是肉吃少了,多吃肉就养回来了。
原本的世界线里,再过不久就分产到户,家家户户不用集体上工,种什么养什么都能自己当家做主,不过现在,暂时没有好法子,他还是只能跟着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