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是,当官的,拿的是百姓的血汗钱,做的,自然应当是有益于百姓的事,怎可自私自利,拿着俸禄只给自己找乐子呢?”
“总管好觉悟,倒希望知行合一,莫嘴上一套、行动一套,专唬我这老头子!”
周总管听言,却是不开心,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
“东参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之前说的话,都是含沙射影,专指向于我的?自问并未做何错事,何来至此批评教育、数落我一番?”
“总管先别激动。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当初我来柳城一环,是由你与退休的姜总管一齐接待的,之后同心协力打造‘酒城’,其重点便在一环,也因得跟你们多接触,想来熟络,说话就直接了当了些。”
“只是听说,最近一环并不太平,甚至出现了各种冤假错案,官绅相佑,欺压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这怎么可能呢?相必大人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总管惊讶又紧张,急忙否认。
“空穴不来风,没有证据怎会叨扰总管呢!”
东参说罢,将手中的账簿拿出,放置桌面。
“这是有人匿名特送到我府上的,想怕总管看了之后,也明白我说这话的缘由了!”
“‘黄粱酒馆’账簿集!”
看完名字,总管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翻看的双手些微颤抖。
“周总管应是很熟悉这酒馆了!您与那掌柜同为周姓,说不定,祖上都是亲戚?”
“大人多想了,只是同姓,但支派不一样,他们是北方当地本土周姓人家,我们却是南方乔迁至柳城的,并没有多大关系。”
“是这样么?那总管看完这账本,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确实是十分明细,一眼便可看出偷漏税款了。”
“税务部应是行政部旗下的,怎么如此大的巨款,还会让其漏掉呢?或是总管底下的人不干正事,天天只顾寻花问柳、逍遥自在惹的祸?”
“这些只顾吃饭、不干活的猪头!大人您放心,我必一一惩治他们!”
“我常年居于一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一年又是新样,这本子上的许多人都是我不曾认识的,既然能与数一数二的‘黄粱’酒馆有如此大的交情,想怕也是商贾富家!倒想请问总管,这账本上的‘田老’是何人,这些大支出的‘周总管’、‘姜法官’、‘温主管’又是谁呢?如此熟悉的名称,难道都是商界的兴起之秀?”
“这账本可是‘黄粱’私人账簿,本大多数针对交易往来,那些官员的名字又怎会出现在上面?柳城严令官商勾结,这不是借着自己的特权、知法犯法么!”
总管听罢,吓破了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面红耳赤、冒出冷汗。
“小的,小的错了啊!小的其实就收过那么一次,您也知道,柳城官员俸禄不高,恰好能糊个口、过个日子,可家中孩童繁多,多的是要用钱的地方,我那八十岁的老母亲,身子骨也不好,就靠喝酒养生续命。是为了让家人们的日子好过些,才拿了那周掌柜的黑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