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益阳攻防战就打了一月有余,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建安十五年四月。
这一月以来,刘贤连续五次向中原派出信使求援,然而却都如石沉大海,了无音信。这日,刘贤正巡视城防,忽听巡哨军来报:“捉住一人,极像奸细。但此人却自称从中原而来,是将军的故人。”
刘贤闻言,急令将人带上来。不多时,巡哨军将人带到,刘贤一见,顿时大喜过望,起身迎了上去,道:“子初先生不是回中原去了么?如今南郡、江夏都在孙、刘联军手里,你是怎么通过重重哨卡,来到这里的?”
来人正是刘巴,见了刘贤,当即拱手笑道:“你连续向许都发求援文书,一次比一次更急。丞相见形势不妙,特遣我来荆南看看。我过南郡之时,收买了一些山谷蛮夷,一路翻山越岭,绕过孙、刘联军的哨卡,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到了荆南。”
刘贤急忙道:“丞相可发了援兵?只要丞相从中原出兵进攻南郡,刘备、周瑜必定撤军回救,如此荆南便可保全了。”
刘巴看着刘贤,淡淡地道:“中原如今也多有不稳,太原贼商曜正聚众为乱,声势浩大,曹丞相已命夏侯渊、徐晃等人讨伐,大军已发,并无余力增援荆州。”
刘贤惊道:“丞相兵多将广,难道连两三万人都抽不出来?”
刘巴叹了口气,开诚布公地道:“我与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可知丞相今年已有五十五岁,俗语有言:人年五十而不称夭!他如今心下念着的怕是稳固基业,安排身后之事了。南方江河纵横,非用水军不可。丞相虽在汝水、颖水之上训练水军,但水军的训练绝非一日之功。以我之见,在中原水军未能训练精熟,丞相基业未能完全巩固之前,他都不会南下了。”
刘贤闻言,呆坐在榻上,喃喃地道:“丞相这是要完全放弃荆南了啊!”
沉默了半晌,刘贤又抬头问刘巴道:“既然丞相已经放弃了荆南,却又派你来干什么?”
刘巴道:“虽然丞相不派援兵,但仍打算叫荆南各郡自行坚守到底,故而派我来查看荆南四郡是否真心抵抗。”
刘贤冷笑道:“原来子初先生是来做监军的!”
刘巴道:“非是监军,只是巡视而已。”
刘贤继续冷笑道:“既然如此,你想必也看到了,刘备、周瑜攻势极猛,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可回复丞相,就说我这个弃子无能,挡不住刘备的进攻。”
刘巴道:“我知你心下不忿!不过你冲我发火没用。既然丞相放弃了荆南,你也算是尽到自己的职责了。如今中原的援兵是指望不上了,你何不自行设法,保守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