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方东风脸上忽现喜色,只一瞬又逝去,调匀内息道:“十六年前云夫人有言在先,道是在下若能献金一万两,便肯……”
云遮月插道:“不错,可本庄主还答应南宫南风和北塘北风两个人,待他们来齐了,本庄主也好有个挑选的余地,哼哼,你不会在意吧。”
东方东风嘿嘿一笑,道:“在下当然不会在意,只是他们二人永远不会来了。”
云遮月一愕,道:“他们都死了?”
东方东风不置可否。
云遮月道:“是你杀了他们,谁能想到你们居然是结拜兄弟……”
东方东风嘿嘿笑道:“南宫南风已然毁容,想来云夫人一定不想见到他,至于北塘北风嘛,三寸丁烂树皮,更不瞧在云夫人眼里,况且他虐杀武林女子已有百人之众,云夫人要嫁给他,冤家定然不少,是以在下……”
云遮月怒道:“是本庄主教他杀的,瞧瞧他是不是普天之下只在乎我云遮月一人!如此说来,你东方东风是有意往本庄主眼里揉沙子了。”
东方东风狡黠一笑,忙道:“在下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与云夫人为敌呀,如此为之,只为表我寸寸痴情而已。”
这些话从他嘴里吐出来,不仅令人感到肉麻之极,甚至有些恐怖,就像癞蛤蟆忽然落在脚面上一样的感觉。
云遮月忽地脸现怨怒之色,切齿道:“非我云遮月翻云覆雨,十六年前那庄疑案倘不澄清,休想教我依你。你道本庄主稀罕金子吗?哼哼,要你拼命赚金子为的是蹉跎你的精力!那丑陋之极的北塘北风不是也恬不知耻说爱我吗,我便让他杀尽武林中有姿色女人。想来他这十六年的日子必定快活,只可惜未曾见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声音忽然转低,道:“南宫南风倒是迷途知返,他自毁容貌了么?”
东方东风身处险境,却是镇定自若,脸上兀自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如此说来,江湖之上人人仰慕的遮月山庄主人要自食其言么?在下苦等十六年,却没想到云夫人将这信义二字玩于股掌。可惜呀可惜。”
云遮月冷哼一声,道:“信义?你也配谈信义么,你连结义兄弟都杀了,还谈什么信义!我问你,西门西风是谁下的毒手?他的孩儿哪里去了?你说!”
言罢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复喃喃道:“西门西风,你我命中若无缘,却为何要相逢?难道皇天注定要罚我受相思之苦么……”
云遮月一双眼睛直盯着东方东风,怨恨渐渐转为愤怒。
愁面罗汉则机警地站立一旁,只待云夫人一声令下,便一掌取他性命。
东方东风将呼吸调匀,极力掩饰住内心惶恐,缓缓道:“在下三弟之死,十六年来虽多方查询,却始终未找到凶手,至于他的孩儿也未找到下落。”
云遮月切齿道:“不知道?好好,也许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把他关起来!”
东方东风尚闭着穴道,是以愁面罗汉抓住他衣领一提就去了。
东方东风被锁在洞穴,心下大是沮丧。
虽然在闯庄之前,做了种种准备,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首先他以为愁面罗汉去了开封应该还不会回来,因为各路武林好汉齐聚开封,为争执龙凤双珠去向,不免大动干戈,一时三刻不可能平息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