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不吭半个不字!”
“方才小孩不懂事,给你们赔不是。”
“麻烦帮帮忙,救救她吧!”
……
无人应声,天地间还是安静了。
张麻子头撑在地上苦笑,无情风雪肆虐肌肤,刺骨寒。
老婆婆焦急地拔他,“你这是干什么。”
“诶,你们快来人呀,都愣着做什么,死人啊?”
世间生者比死者可怕。
围在人群的李大妈,见无人响应,不知为何,竟是呆呆举起只肥黄的右手,格外显眼。
徐大妈见状要拉,被她有意无意躲了过去。
整片苍茫地界只响起她,痴痴傻傻一句。
“我……可以吗……”
以及,屋内林姑娘悲惨凄切的哭嚎。
……
一间阴暗囚笼内,身副千般烫金枷锁的疯魔男子。
内心的狂躁不安,正迫使着他嘶吼咆哮。
其身后,引着声涛浩荡,若是有万丈深渊窥探出饕餮恶鬼。
金锁空灵鸣音,浮空出现密密梵文,那混沌鬼蜮竟被散漫金光给死死扼杀住,分毫难近。
奈何,男子终是沙哑下来,竭声若啜泣。
消瘦面庞隐隐流露悲伤。
深渊内无数恶鬼滔天起,幻化千万身法与那金光阵法竭力厮杀。
或喜,或悲,或嗔,或狂......
金光迷雾里,一尊硕大佛像曲掌拍下,恶鬼溃败,摧枯拉朽。
男子身后一条白影闪过,那参天手掌竟是如碎散琉璃般泛出裂纹,枷锁应声齐断。
烟死云消散,金光弥漫透骨寒。
狗屁佛陀大道,不过尔尔。
什么正,什么邪,都是他娘的笑话。
林馨允,等我!
……
李大娘大脑一片空白地蹲坐在路边石阶上,有些木讷地望着哭丧的班子。
天边雪花与纸片一齐挥洒路边。
林姑娘是外乡,按道理是不能安葬坟地的,那样会闹得村里祖先不满。
可不敢随意扔了,怕瘟疫。
再说张麻子也不肯,以后若要是找不到了,怕孩子哭闹。
最后在村里好说歹说,才同意。
等到头七,便将身子用火焚了,挖个坑,再找个盒子放着,葬在村里那棵的蟠桃树下。
说是这样,人死后就算变成厉鬼,也没法出来害人了。
老桃树会保佑他们。
张麻子无奈苦笑,也算是不闹腾了。
只是后来村里还有风言风语流出,老头子就赶着家里三只母鸡,拖拖拉拉半个月,才捡了一筐的鸡蛋。
勒着竹筐,挨家挨户跪下来,又是跑腿办事又是哭闹哀求。
说,人都死了,就剩个孩子,嘴上积点德,也给以后孩子一个面子。
风声也就小了下来。
可自打那之后,张麻子就拐杖不离身,整个人好像真的老了,腿脚不利索。
哭丧的歌声越来越小,李大娘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难受,还有委屈……
她还是忘不了那一夜,一个面如枯槁的孕妇握紧了她手,那力道,像是握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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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她,救救孩子。
救孩子……
孩子是救下来了,但她也只是麻木地听从张婆婆的命令罢了,她只感觉有根线提着她做事。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要怎么做。
就好像与她无关,她也的的确确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