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老夫,一杆碎这未饱衣寒,报君救江山。”
张麻子拍着栏杆叫好:“报君救江山呦,不知是这娃娃江山,还是当今圣上?”
聂船夫扶着草帽抬头露齿一笑,“这不张麻子么,赶这早作甚?”
老汉摆手,“这你别管,还没回答俺问题呢。”
船夫哈哈大笑,“闲下来瞎琢磨的,能有啥讲究呢,深掰不得。”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不想提。
但张麻子觉得这家伙就是不想告诉他,嫌他没读过多少书经。
“还整的文绉绉。”张麻子酸道。
“那定是当今圣上了,我说的对不对!”
聂船夫捋着胡子笑问道:“此话怎讲?”
“呐,您瞧嘛。”
“鸿起天授盖,当今的‘天’不就是圣上了嘛,您这是想着立功收个一工半职了。”
“浮萍摇水还,这意思不是收了好处,要回报圣上?”
“拂照宜清安,嗯,也一样。‘清安’通‘请安’,您是想着入朝和圣上打招呼嘛。”
“这泼墨山河岸,讲得便是收复山河喽。”
“老汉说得对也不对?”
“嘿嘿,没想到您也一把年纪了,口气不小。”
聂船夫笑而不答,压低枯草帽子,撑着竹竿入了桥洞。
大日煌煌,临水天边。
老人乘着一叶扁舟,随风去了。
张麻子呆呆望着。
咿呀咿呀呦,咿呀呐,娃娃哟。
......
又是兜兜转转,张麻子走到一家“魏集肉铺”前,大声吆喝道:“猪肉(朱娄)婶!还做不做生意呐!”
“快快的开门,来生意了!”说着便是急敲着木窗。
那是个为贩卖商物专门开出来的两扇翻页木窗,大门开在一旁。
嘭!木门被一只粗壮的大腿给踹了开,那人提着把杀猪刀便冲了出来。
“是哪个天煞的猪仔!敢教你娘吃土!”
朱娄婶浑熊的嗓音一出,吓得一旁平心静气的小贩游客们连连后退,都默不作声夹着腿走,怕招惹了这么个形同肉山般的丑陋饕餮。
好嘛,却是男儿魂错投了个女人胎,这不看光听嗓门,谁能想到是个女人!
张麻子干笑两声,推开指着鼻尖的油腻刀口道:“去去去,有这么做生意的嘛。这可是送上门的买卖。”
朱娄婶双眼瞪大如铃,肥厚的身子晃了晃,一脸不可置信道:“张汉田!什么邪门歪风把你这仔招呼来的?”
张麻子老脸抽搐,笑道:“这不,买肉呢!”
一只手颠了颠手头一搭碎银子,另只手又推了推那移上来的刀口。
推一分移回一分,推半分便移回半分。
但凭瘦小老汉摆弄刀口,那杀猪刀最后都直愣愣摆在他脸上。
朱娄婶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诶,诶!”张麻子后退半步,有些发怒道:“母肥猪你这是干嘛!”
“好哇!你个仔可总算不在暗地里骂了!”朱娄婶一听,反手一揪将其连着布衣扯起,杀猪刀架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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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子吓得冷汗直冒,斜瞥见一直躲在房屋里头的魏阿巳,不停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