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主屋,地笼已经烧起来了,整个屋子暖烘烘的,也摆了许多花瓶字画作装饰,半人高的缠枝花瓶里,还插着几枝刚摘的腊梅花,幽香四溢。
床榻上已经铺好崭新的锦缎被褥,还熏过香,妥帖极了,真是让她有种在自己家的感觉。
出宫前,沈亦瑾放心不下,想来看她一眼再走。
可只看到她酣然入睡的模样。小脸红润,粉唇微嘟,小刷子似的睫毛微翘,整个人看上去,恬静诱人……拂开她额间的碎发,蜻蜓点水似地偷吻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走到门口,还不忘低声叮嘱两个小宫女:“夜间警醒一点,务必把人伺候好。”
江画卿以为她会认床睡不着,谁知道她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采薇和香兰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伺候她洗漱,然后端上青粥小茶。
正要吃早餐,就听到主殿那边传来喧哗声,她披上大氅,朝外走去。
太后年纪越大,起得越早。这时候她已经用完早膳,正要去佛堂诵经,就见花公公慌慌张张的来禀:“凤舞宫出事了。”
“她不是在禁足吗?能出什么事?”太后不以为意。
“芸妃上吊了!”
太后脸色一变,静了片刻才问:“死了?”
“宫人发现的及时,已经召太医过去了,应该性命无忧。”
“她又闹什么幺蛾子呢,扶哀家去看看吧!”经嬷嬷赶紧太后披上厚厚的大氅,太后将带着护甲手,搭在花公公抬着的手臂上。
走到门口,就看到江画卿在那里侯着。
江画卿对着太后行了福礼,然后甜甜一笑:“太后娘娘,我陪您一起去。我决心从今天开始,好好跟着您学规矩!”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江画卿屁颠屁颠的跑上去搀扶,太后也没拒绝。
凤舞宫里,侍卫宫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皇上沉着脸坐在床边,眼圈发青,眼神涣散。
见到太后到来,皇上起身唤了声:“母后怎么也过来了,天寒地冻的,你当心身子。”
江画卿悄悄看了一眼床上的芸妃,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太医正在给在她施针。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了?”
皇上道:“谁知道呢,她一向爱使小性子。可能是在怨朕禁了她的足吧!”
“她自己做错了事,有什么好怨的!说起来,都是皇上惯出来的毛病!”
“母后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