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的,人你还得问笙公子要。”百里足足眨眨眼睛,这锅他可不背。
一丘之貉。
东璜岚暗暗腹诽道。
两人刚拌了两句嘴,鬼公入府的消息便随着通报的声音一浪浪传入内院。
不过很可惜,鬼公先得去主厅拜见舅舅。
二人只能去了小厅慢慢地数着香灰等宴席开始。
东璜岚端坐在小厅中一副大家闺秀的娴静模样,连端茶的手都讲究地都捻成一朵兰花,把书里学来的那些礼仪装了个十成十。
一旁的百里足足则慵懒地把自己埋进太师椅里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一把精雕玉琢的琉璃扇上肆意昂扬地写着“千岁风流”几个大字,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时不时半睁开眼饶有兴趣地看看东璜岚。
君辰泽此刻早已跟着君氏家主君言在主厅接待鬼公了,小厅里气候温热,东璜岚也不禁昏昏欲睡起来。
这时,一名小厮轻手轻脚地从后门走进来,靠近百里足足的耳边禀报了些什么,只见这位吊儿郎当的少年皱了眉头,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一眼东璜岚便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他刚出门便瞧见站在门边的笙公子,走上前悄声问道:“笙兄可是有线索了?”
“嗯。”笙公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那大夫的履历清白查不出什么,但是在进府后,有人看见桂花酥单独在柴房见过他。”
“桂花酥果然有问题。”百里足足轻叹口气,又回头望向东璜岚的方向。
“她迟早会知道的。”笙公子也跟着轻叹一声,袖子里露出一截的手掌上缠着条白布。
“北夏三皇子的人也找上了那个大夫,这会儿恐怕人已经在他手上了。”百里足足一念及此就腰酸背痛,自己想陪东璜岚一起去,却被她打晕在地上睡了一宿,全身到现在都在痛。
“你打算怎么处置桂花酥?”
“我会审她。”笙公子眼底阴冷,隔着层睫羽透出一阵杀气。
百里足足打了个寒颤,挠挠头转开视线:“你的眉眼倒是真有几分像东璜笙,不过他的身上暖的很,不会有杀气。”
“我本就不是他。”
笙公子摇摇头。
他自幼便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饿死在街头,捡回条命罢了。
“你的手?”
“小伤,不碍事,是我生疏了,竟被昨夜里那刺客伤了手。”笙公子坦然笑笑,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他笑的时候眉眼弯弯,一眼望去竟与东璜笙十分神似。
百里足足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是真的像,还是学的像呢。
若是学的像,到底是谁教了他,又为何要教他?
在小厅中等得不耐烦的东璜岚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持淑女的形状,东张西望百无聊赖到就要忍不住上屋顶偷听主厅的对话了。
还好此时君辰泽适时走了进来:“岚妹可是等得急了。”
东璜岚望眼欲穿地看去,却见君辰泽的背后空空荡荡:“可急可急了,鬼公没跟你一起来吗?”
“外男如何能入内厅。”君辰泽无奈摇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家主邀了许多公子小姐,这会儿就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