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见见她…”骆琛许久得不到陆穆清的回应,只能试着问道:“行吗?”
“明天吧!”陆穆清回过神,淡淡说道:“今天让她缓一缓。”
“好。”骆琛起身,“走,一起看看夫人去。”
说着,俩人一前一后往陆夫人房间走去。
房间里,岚姐正给陆夫人喂药,见俩人进来,打了声招呼,端着空杯子退出。
骆琛跟陆夫人寒暄几句,便蹲下身子,将她的裤子卷起,仔细察看了一会儿。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语气也掩不住惊喜:“嗨呀,中医的针灸和西医的按摩,双管齐下果然有见较,陆少,你来看…”
陆穆清赶紧俯身,听着骆琛讲解,他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脸上泛起笑意。
陆夫人更是双眼焕发光彩,将近一年痛苦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稍微放松。她颤栗着声音问道:“骆院长,你就跟我说实话,我的双腿到底有几成可能?”
“夫人稍安勿躁,照这样的效果,不出一年,便可下地行走。”骆琛看了陆夫人的双腿,心里愈加笃定。“我这几天忙的走不开,落了几次,居然还能保持前几天的样子,可见中西合璧,不是空口白话,这喜人的效果,不容忽视。”
骆琛出生中医世家,自幼天赋异禀,对医学有着独特的见解,在家族里享誉盛名。但他对家族赖于生存的祖传秘籍,并不满足,他认为学术无止境,天外有高人。大学修成,他不顾父母宗族的反对阻拦,孑然出国留学修了西医课程。几年之后,他学成归来,致力提倡中西合融,相辅相佐,却被宗族所不容。愤慨之下,他决然脱离家族,独自创办医科学院。
也就在他被宗族打压唾弃,人人厌讥,水深火热之时,陆明森解救了他。俩人惺惺相惜,时常秉烛夜谈,结为知己。陆明森不仅帮他恢复遭受破坏的学院,还鼓动身边官员全力宣传中西医学,对骆琛来说,陆明森既是他的知己好友,更是赏识他的伯乐。
骆琛为了医治陆夫人的腿疾,废寝忘食刻苦专研几套方案,见效却微乎其微。正当他苦思冥想,束手无策时,收消息,沧派第十一代传人,针灸大师程骥隐居磹镇。
骆琛闻之大喜,他创办的学院接收学生的宗旨格外严厉,不仅对医术要有与生俱来的敏感天赋,还要有自强不息,学而不倦的精神。最重要的是秉承一颗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仁心。当然,最后要经过他的考核才能成为医科学院的学生,据说,骆琛的考核严谨而特别。凡是进入学院,每个学生都能得到他倾囊相授的课程。但学院里有一个课程却一直无法完善,那就是针灸手法,虽然也聘请这方面郎中任教,而骆琛自己掌握了一些,但他总是的愿不遂心,故此一直暗中托人寻访针灸大师。
骆琛拜访针灸大师程骥可谓一波三折,他以博源医术取得程骥信任,愿意传授针灸手法。但程骥跟他有个约定,遵循三年之守,方可放其自由。
骆琛满口答应,毫不畏惧三年委居的代价,陆明森当时收到信讯,沉吟片刻,笑着道:“骆琛无愧医士风范,奋发蹈厉,卧薪尝胆。”
半年后,骆琛返回一趟湘晋,与陆明森彻夜长谈,翌日,带着陆夫人赴往磹底村养疾。
此时,三人都喜形于色交谈许久,直到岚姐进来催促午饭,方才作罢。
陆穆清让骆琛跟母亲先用饭,他则来到前院冷晏兮居住的房间。
彼时,冷晏兮塞满一嘴的饭菜,猛见陆穆清进来,她嚼也不是,咽又不下,瞪着大眼睛无措地看着他。她就不明白,都到了饭点,他不陪着他母亲用餐,跑到她房间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