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柳生踢了他屁股一脚,又向身后的左雯宣招了招手。
对方看了一眼周围受制霍特,而不敢上前的教徒,咬牙跟在了身后。
一路行进,穿过走廊,直至顺着生锈的阶梯不断往下。
数十个教徒围拢,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柳生的身上,若非他挟持了颇有人望的霍特,他们恐怕早已跳上去将其生吞活泼。
左雯宣紧张的跟在身后,这种大场面她只在电影里见过。
切身体会,有股浑身发凉的恐惧感。
但更让她忧心的是,身份已经彻底暴露,等会儿即便救出那些孩童,又该怎么离开?
还是如此挟持霍特吗?
左雯宣不由看了一眼那些教徒极力压抑愤怒的眼神,她觉得这种伎俩或许下一秒就会失效。
因为这些疯子根本不会因为一个执事,而让召唤主神的祭品肆意离开。
即便这个执事人望很高。
但万幸,他们还在极力压抑着情绪并未动手。
这根柳生和左雯宣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众人继续下梯,来到教堂的地下走廊。
耳边是老旧管道碎裂后滴滴哒哒的落水声。
潮湿狭隘的环境里亮着几盏微弱光线。
众人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柳生面无表情的停住脚步,挟持着含枪的霍特,盯着面前聚拢的一众教徒。
左雯宣则攥紧手中的铜匙,连忙插入铁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眼帘中是一片令她愤怒的场景。
没有灯光的黑暗中,数十个约莫只有六七岁的孩童蜷缩在泥泞地面,互相依偎的抱在一起取暖,屎尿到处都是,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见有人打开门,他们没有欣喜的神色,黯淡的瞳孔中有一种濒死的寂灭无助感。
科博尔为了防止这些孩童的哭叫声惊动其他人,将他们关押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地牢中,每天只提供少量的饭食,以免他们有精力哭闹。
这些孩子,已经在这里被囚禁了一段日子,并饱受折磨。
“该死...该死!”她咬着嘴唇,人类的共情能力让她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柳生也回头望了一眼,目光微动之时,杀意盎然。
“快出来...”左雯宣抹掉眼泪,知道现在时间紧迫,绝不允许浪费时间。
但就在这时,耳畔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只见一名教徒终是忍受不住,发出一声低沉吼声,狠狠向她扑了过来。
对危机有敏锐直觉的柳生早已将右手按在鞘中刀柄之上,抽出时手起刀落。
一道血花猛然溅开。
对方显然不是如同霍特的红袍高层,仍是肉体凡胎。
锋利刀刃直接将他腹部划出一道深邃沟壑,隐约能看见其中破碎的肠子。
他无力的呻吟一声,倒在地面捂着腹部痛苦的痉挛,而后声音逐渐式微,彻底死去。
众教徒皆是目光呆滞盯着这一幕,血腥味儿肆意弥漫,勾动着他们本就濒临阈值的情绪,气氛沉凝中,愤怒与癫狂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汇聚、酝酿...然后爆发!
“去死吧!决不允许你们毁掉仪式!”有人大喊,旋即一股脑的全部冲了过来。
“呜呜呜!”含枪的霍特含糊出声,他意识到教徒们已经不打算再顾忌他了,正打算吐出枪身,可柳生则干脆的按动扳机,几发子弹顿时从内而外将他口腔打爆。
就这还没死,只是捂着吐血的嘴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柳生皱着眉头,来不及补枪了结他,因为一众教徒已经欺身上前,身后还有左雯宣和一群虚弱濒死的孩童,他无法躲避。
左手持枪,连续扣动扳机,迎面来的最先几个教徒当场被爆头倒在血泊中。
但剩余的教徒则蜂拥而至,在这种狭隘的范围内,他们形成了一股人墙,不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