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夜好似掉进了大火炉里,又好似掉进了大冰窟里,一会像是被烈火炙烤,一会儿像是被千年寒冰冻结,一会儿又像是被利剑刺穿,又像是被天雷打中,脑袋剧痛,全身都痛。
他做了一个混乱至极的梦,以前遇到过的生死关头全部涌进脑海里,最后他又梦到了小寒山上的那一幕,苏幕遮一剑向他刺来,最后又举剑自刎,君无夜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只是大脑清醒了,身体仍然沉睡着,既不能说也不能看更不能动。不就之后,他又浅浅睡去,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呆在自己身边,按摩着自己的身体,或者用湿布擦着自己的身体,又有时却有一滴一滴的水珠滴在自己的脸上。
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君无夜再次陷入了梦中,他这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一个人站在一个高台上,负手而立,他脚下躺着一个病人,全身发青,那站着的人取出一些粉末,涂在那病人身上,又从一个罐子中倒出一些五颜六色的浆液,喂那病人服下,君无夜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但是却是一片迷雾笼罩,他又想看清那病人的脸,也是看不真切,突然那站着的人一挥手,整个场景都消失,君无夜却是立刻醒了过来。
君无夜睁开眼睛,发现是小雨点坐在自己旁边,只见她惊叫一声,嘴里咿咿呀呀起来,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君无夜虚弱道:“你还在这里,我昏了多长时间了。”小雨点指着天,在天上划了一圈,然后又在天上划了一圈,君无夜笑道:“太阳两升两落,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小雨点连忙点了点头,君无夜伸了伸手,小雨点马上伸手把他扶起来,君无夜看了看身上,伤口处都缠上了绷带,床下还有好几盆鲜血,君无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笑道:“这两天辛苦你了。”他话音未落,便觉得全身就像是被无数钢针刺入,然后又炸飞出来,痛入骨髓。君无夜一口鲜血喷出来,当场晕死过去。小雨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是她确实又什么也做不了。
君无夜再次昏迷了很长时间,这次他又做起那个奇怪的梦,还是那个病人,全身绑着绷带,动都不能动一下,那个高大的男人再次出现了,他看了看那病人,突然一只白色猛虎向他扑来,那男人看也不看,一掌将那猛虎格毙,他抽出一根虎骨,在虎骨上一捏,虎骨便碎成了粉末,他解开病人的绷带,将粉末洒在那病人身上,粉末立刻融了进去,他又取出一个七彩花朵,分别是赤,黄,粉,青,紫,白,黑,他将花朵捣碎,再倒进一杯蓝色的水,将花浆连同蓝水一起倒进了那病人的嘴里。
君无夜这次仍没看清那个高大的男人,但是他却看到了那病人,赫然正是自己,这时这个梦就结束了,君无夜立刻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小雨点果然还在自己身边,但是形容憔悴,原本水嫩的小脸都变的枯黄了一些,上面还溅了一点血,见到君无夜醒来,她连忙取出一个板子,上面写道:“你怎么样,好点没有?”
君无夜虚弱道:“你先听我说,你帮我,帮我找到一根,白虎骨,磨碎了敷在,敷在我身上,再找一朵七瓣七彩的花,捣成浆,和着蓝色液体给我……”他心中急躁,说话越来越快,最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昏死过去。
小雨点哪里知道君无夜说的白虎骨,七色花,蓝药水是什么东西,但他又昏了过去,她连忙跑去找那老妇。
“白虎骨?自然是白老虎的骨头了,这白老虎十分稀少,而且是神兽白虎的血脉,大概只有猎人族有吧,十分细小但是七色的花,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七星海棠吧,这蓝色药水听着像是我们后山净月潭里的水。”她突然警惕起来,问道:“等等,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雨点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随便问问,老妪紧盯着她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白虎骨,七星海棠的?”
小雨点脸涨的通红,只是不停的摇头,老妪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知道你是想救他,但是他的伤实在太重,就算你找来这些东西也没用的,更何况那白虎骨更是在猎人族的墓地里,是陪葬品,连我们雨族都没有,你更不可能得到了,你这两天照顾他也是在太辛苦了,回去睡一觉吧,别太难为自己。”
小雨点黯然点了点头,没有回去找君无夜,直接回自己的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