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京京说,“咳,没什么,嫂子。平时你们照顾爸妈,送这点儿东西哪儿算得了什么。来,爸,这是给您的燕窝,还有给妈买的按摩器。”
前面那几句话罗田很是受用。于是她礼貌回应,“应该的,应该的。”
高运博站在一边看着家人寒暄,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掏出手机来看。
罗田说,“待会儿跟我们一块去吃饭吧,不远。”
高京京一边发着微信,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不了,嫂子公司还有事儿,刚才已经随便吃过。”随后又点开语音,对着手机怒吼,“这不行的,打回去,市场占有率统计数据样本过少,统计图换,重要的是趋势,后面由图得出的销售方向考虑太想当然,线上推广的影响力和线上销售额比你预想的重要的多,怎能不重视不多加考虑,整份报告都是赶出来的。怎么,第一天进公司吗?…对不起,我出去讲。”高京京一边说一边走出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高运博和罗田心里都在犯嘀咕。罗田提议,“咱们要不现在切蛋糕?”
方才高天顺一直憋着没问。从罗田他们进门他就发现高建不在,还一直等着高建晚些时候会进来呢,此刻听罗田说庆生开始,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高建到底去哪儿了?”
“我爸去辽宁了。”高运博说。
“去干什么?他忘了今天你奶奶生日?”高天顺问。
“他那个人啊他就从来不记这些。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罗田急忙回答。她看到高京京此刻正好进门回来一直盯着她看,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高京京说,“哥也忙,没时间回来正常,刚才我以为他是找停车位去了。”
罗田凭借着中年妇女特有的敏感度,还是从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思。高京京的忙是肉眼可见的,发语音训话已经足以见得,即便如此她也抽出时间到这儿来一趟。至于高建,罗田清楚,他去辽宁是跟以前部队的战友聚会去了,那换言之,其实就是出去玩的。
细水长流永远也没有一掷千金来得更有力度,罗田深知这一点,她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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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顺眼下看见的是女儿的高额礼品,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和儿子对母亲生日的漠不关心,甚至一走了之。那孰是孰非在高天顺眼里怕是早已有了定数。再加上前些日子高建没少跟高天顺在中药的问题上置气,而高京京却出手阔绰地拿了两千块钱给他……
想到此处罗田不禁打个寒颤。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高建没忍住跟老头子发脾气也是因为以前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她高京京之所以如高天顺的愿,出手阔绰,不正是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怎么管过这老头子,不了解他所作所为吗。
此刻罗田内心暗暗叫苦,早知事情会到这个局面,自己昨天也出血多买些好东西冠以高建的名义给两位老人了,好歹能亡羊补牢一番。她看着蛋糕盒夹在燕窝与按摩仪当中花容失色,似乎连带着她自己也跟着变得廉价。
高运博这时扭头看了看苏畅,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不是名牌,估计也是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好好打扮了一下。而自己呢?穿着中学生惯常的面口袋校服,就直接过来了。于是高运博索性把肥大的校服外套脱掉,只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还能显得不那么邋遢些。
他记得小的时候,他跟苏畅很能玩到一块去。每次苏畅来高运博家都十分兴奋,两个人会挤在一张电脑椅上玩双人游戏,画水彩画直到半夜还不想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