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么难听,反正他又不会知道。你刚没看到陈偌宇反应,谁不把此事当笑话看?我不想看他自我感觉良好,又不想戳肥皂泡,只能躲远。嘿,是不是下雨了?”
“太阳雨?真稀罕。这么说就结束了?怎么说也是最后一次,就这样草草收场,我能伤春悲秋吗?”
“少装文艺小清新。《巴黎圣母院》看到哪儿了?”
“我…我直接看的后面,有故事情节的地方。前面的…是我文学素养不够,有些无聊。你可以看看,看懂给我讲讲。帮我找一下张岩在哪儿,我和他约好一起回家。似乎一天没看到他了。”
“呃,我刚才见他被伊晓天堵了,大概在被迫听表白的烂事。快收拾好书包去给他解围,他会很感谢我们。”
体育场门口,刘艳敏用包遮雨在等张岩。她从各色人群里一眼认出张岩的脸,于是嘴里一边念叨着“让一让”,一边往张岩那里挤。隔着三两人,她伸长手臂去拍他的肩膀说,“下雨了,咱们赶快回家。”
张岩回头惊道,“你怎么来了?”他瞬间无比局促,回头看看结伴离场的王溪林和高运博。
刘艳敏道,“来接你,省的你到处乱跑。”
王溪林见状忙道,“那我们先走。阿姨再见。”
张岩向他们招手,然后带着刘艳敏赶紧离场。在人群中刘艳敏皱眉,大喊,“你拽妈妈干嘛?你要上哪儿去?”张岩不断催促刘艳敏往家赶,直到同学都各自走散了。张岩四下望了望,然后就在雨里哭起来,说话声带着哽咽,他说,“我这么大了别再叫什么大宝,别再我哥们儿面前说怪话,别当着人扯着嗓子说话,我十五了不会乱跑不会出车祸,我长了眼睛自己会注意……”
雨水洒在叶子上的沙沙声混合进张岩呜噜呜噜的哭号,妈妈耳朵里飘进了“大宝”“十五了”。
“以后不许来接我。”
“好好好,你慢点跑,慢点跑,我跟不上。”
张岩却胡乱擦了擦脸往前冲,他心里觉得大人偏执的可笑。而刘艳敏自然不懂小孩心中的“跌份”。她的喊叫被雨水冲刷得几乎听不清楚。她在喊,“你干嘛去?”
张岩说,“我回家,少跟着我。”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间,高运博趴在桌上困得七荤八素时被王溪林摇醒。“我刚路过年级组长办公室,偷听到你犯了错误惹出事。你怎么办?”
高运博无限惊奇地道,“我?确定是我?”
“确定。你不是卫生委员吗,昨天离场时你忘了收拾,垃圾袋都留在看台上,有的被风吹倒了,撒的满地狼藉,被场工拍下来通知给之前负责预约场地的团委副书记,已经找到我们班头上。听说这个月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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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红旗是没有指望了,甚至可能影响期末的优秀班集体评选,噢…你…你好像还不知道?”
“对不起,刚才脑袋嗡一下走神了。这下我是罪人?天,我怎么办?这…这怪不得我。”
“我救不了你。唔,要我说你可以先发制人,找张莉低头认罪,嚎啕大哭二十秒即可。淘宝有卖专门的催泪棒,现在下单勉强赶得及。只要你豁得出脸面。”
王溪林话毕,高运博见沈冬晖从王溪林身后走过。沈冬晖转过头冲高运博笑道,“我听到了,说实话有点意外。你好自为之。”
高运博一惊,本想叫住他问清楚,但沈冬晖已经呼啸着跑去找别人聊天,高运博留心一听,聊天内容似乎有关于最近新出的某款手游,于是只好作罢。高运博握住王溪林的手问,“我怎么办?”
“真救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精神鼓励。今天你的英语作业我帮你包圆。”
中午吃饭前,沈冬晖笑着走到高运博面前说,“帮我打饭,放我桌上,感谢。”接着便蹦着跳着要出去。高运博莫名其妙地拽住他的袖子问,“那你干什么去?”
“楼下打球,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多难得。”
“吃完再去不行吗?”
“互帮互助,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说罢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蹿出教室。高运博知道自己这是受胁迫了,于是头痛得要命,打回午饭时盘子在桌子上砸出一声脆响。王溪林担心,再次跑去宽慰他,高运博将头靠在王溪林肩上寻求心理慰藉。王溪林问,“决定了没?什么时候去?”
高运博没说话,挖起一小团饭送进嘴里嚼得咬牙切齿。沈冬晖抱着球进班,然后指着自己桌上的盘子对高运博说,“谢了运博,我爱死你了。”
高运博欲哭无泪,转头耸耸肩对王溪林说,“他爱死我,我该怎么办?天哪,吃不下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提醒你,不好吃,土豆炖牛肉有酸味,是不是倒生抽倒错了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