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将剩下的肉塞进他嘴里:“食不言。”他在谢轻云身上擦了又擦沾了油的手,就又蹲在河边捞鱼。
谢轻云呜呜叫道:“你……你在河里洗手不就得了?干嘛要擦我衣服上?”
莫待直起腰,想了想,点头:“是呢,可以在河里洗的。我怎么给忘了。”
谢轻云好气又好笑,抓个树枝扔到他身上,啃兔头去了。
月亮笑了:虽然我无法驱散所有的黑暗,可总有一个地方是温暖明亮的,总有一些美好在不断生长。努力奔跑,心里有光的人,才有可能看到光明降临。她听见太阳翻了个身,已在准备起床,突然就困得睁不开眼,都没来得及跟云打招呼就睡着了。
莫待也睡了,睡在新鲜清香的树叶堆里,梦里都是鸟语花香。而谢轻云却一夜无梦,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太阳还没露头,莫待就醒了。他睁了眼躺着,望着头顶的天空发呆,那里有一大朵棉花糖一样的云彩,一动不动地悬在一望无际的湛蓝上,像是被人拿糖浆粘住了。
谢轻云举着刚叉到的鱼跑过去,献宝似的说:“瞧瞧,这鱼多新鲜!我熬汤给你喝?”他光着上半身,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的水流成线,显然刚从河里起来。
莫待没看鱼,只盯着他的身体看,过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你的体型没有长风的好。得练。”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片刻后,一条鱼朝莫待飞过去,直奔他的脸。他弹身而起,鱼落在树叶堆上,甩了甩尾巴就不动弹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拈掉衣服上的树叶道,“恼羞成怒,有失体面。”
谢轻云捡起鱼,继续扔:“早饭没你的份!”
莫待掬河水洗了脸,又系好抹额,才说:“嗯,没打算抢。”他变戏法地拿出个野山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吃。“我有长风准备的果子,吃了长肌肉。”
“那是我刚摘的。”谢轻云叉腰道,“三句话不离长风,干嘛不带着他?”
“他要赚钱养我。”莫待指着渺无人烟的野地道,“这一带人迹罕至,咱们今天得更快些,争取天黑前……”他忽然收了话口,抓住谢轻云的胳膊,飞速跳到山坡上的大石头后,借着草木将两人藏得严严实实。
谢轻云用眼神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