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继续回到琳达的话题,我的琳达,还活着?”“这个问题,我也依旧没办法回答你。”
“我的琳达不是你的手下么?”
“手下?”贝德先生笑了,“你是不是认为你的妻子是被我蛊惑和操控的一枚棋子?”
“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跟着我,你应该恨我才对,甚至,想找个机会杀了我。”“因为我知道琳达是自愿的。”
“好吧,我承认在之前我一直把琳达当作一颗棋子,我和一位值得尊敬的人达成了交易,琳达就是我的交易附属品。
但现在看来,我发现我错了,琳达从来都不是我的棋子,她是一位比我更忠贞的信徒。”
“您这是在夸她么?”
“或许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以为她追求的是如同烟花一样刹那的绚烂,现在,我发现,她比我想得更为深远。
那不是只求亲眼目睹,而是自我的奔赴。”
“为什么是琳达,而不是您?”
“我的信仰,没有她纯粹吧,琳达可以割舍和你的感情,去追求她的信仰,我··44
“您做不到?”
“如果做到了,我就不会答应与那位的交易,我也不会让我的女儿,和卡伦缔结婚约,我曾画出过我家族的未来,我想,如果那晚的血与火真的出现,我将在那晚完成以自己家族覆灭为主题的画作,完成属于我的蜕变。
那是我的机遇,我期待很久的机遇,但是···我又彷徨又纠结又焦虑,所以,虽然我没有亲自出手去直接做什么,但如果我真想让那幅画诞生,我不会额外做那些选择。“
“很深奥。”“我很迷茫。”“很孤独。”“我很惆怅。”
贝德先生伸手拍了拍皮亚杰的肩膀:“我说,我说如果,你待会儿见到了琳达,你会对她说什么,说我有多么多么爱你想你念着你?”
“这些话,在一个个夜晚的梦里,都说过了。”“那你想说什么?”
“我憋了一肚子话,一肚子骂壁神的话。”“你是壁神的神仆。”
“我是魔鬼的奴隶。”“你在亵渎神。”
“这种畸形怪胎,你觉得她是神?”
“艺术是需要加工和美化的,就像是我画的男性画卷那个位置总是很大一样。”“贝德先生,如果连神都需要美化······那我们的信仰,又是什么呢?换了一层皮的慕强?”
“壁神正在尝试出来,尝试突出重围,尝试真正意义上的降临世间,你在这时说出这些话,不合时宜。”
“我也曾幻想过壁神真正的模样,但这和我的幻想,截然不同,如果我是壁神,我会在苏醒后,留在门里面,或者,来到门前,不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丑态毕出的钻出来。
而是会拿起画笔,画一幅画,若是时间来得及,两幅,三幅,四幅····画出对这个世间的祝福,画出对文明的期盼,画出对神的警示··”“皮亚杰,你这和要求艺术家必须吃不饱饭有什么区别?”
“人当然需要,可是,神,需要吃饭穿衣住宿么?”贝德先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皮亚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继续道:
“琳达和贝德先生你都曾向我讲述过壁神的故事,壁神当年画出了预言秩序之神终结的壁画,那是一位敢于在上个纪元末去挑衅最为强势的秩序之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