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您为什么要救晴婕妤?”
“哈哈哈,我不救青莲,就不会有你们俩。”
名元听了坠入烟云,浓雾迷茫,张口想要问,已听老人家先说:“人生如棋,胜负已定,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快走吧!”
名元张口呆愣,惊恐万分,老人家的答复,正是自己的问题。他抬头多看一眼,虽有不舍,但要谨遵仙命。跪地磕了头,跑去门口,捡起剑,抱起卿晓,头不敢回,扬长而去。
卿晓躺在辎车内,名元驾马不敢快行,但他周身流血不止,视线渐渐模糊。裹紧身子强撑一夜,天未破晓来到雒阳,城门未开,只能鞭马一旁,停在梧桐树下。
躬身钻进车,身形摇晃躺在身旁,温柔抚摸卿晓脸颊,想要唤醒她,却见她脸上有血。心急担忧坐起身,抬到身上低头仔细瞧,才明白不是她有伤,是自己两手血。
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气运将尽,舍不得忍不住,抱在怀中情深说:“姗姗,你快醒醒,我把你送回来了。”说完迷迷糊糊歪倒身旁。
睁眼朦胧,身若缈缈仙境,气吐游丝,体乏难动,不知是生是死。大吸一口天地气,胸前有了起伏,感受到胸口发痒,蛰的生疼,这才明白自己起死回生。
头倒一侧,看卿晓坐在身旁,面白雪纸无滴墨,心芳郁结悔自责,听她嗓音闷哑,蜜言嘱咐:“你别动。”
名元咳喘一声,顺着吐气微微弱弱说:“你没事就好,咱们这是在哪儿?”
卿晓强装笑脸,手拭泪痕温温柔柔言:“我丢在哪儿,你就在哪儿,这里能牵住你的魂。”
两人相顾笑,牵扯刀口疼,卿晓看他疼的龇牙咧嘴,手上轻轻抹药,嘴上慢慢声言:“闭上眼,再睡会吧。”
听言如圣令,躺好闭眼昏昏沉沉,偶有痛醒,总能看到卿晓抹药擦血,忙碌一夜,不曾合眼。
一连住了两夜,毕竟年轻活力盛,青春精力旺,其余伤基本无碍,唯有胸口刀痕迟迟不愈合。卿晓看在眼,心急愁在心:“京城的名医来了不少,名贵的草药也试了个遍,伤他的剑绝非一般,上哪儿去请江湖高人看一看。”
大清早,名元下床走动,悄悄收拾杂物,卿晓走来拉住布袋说:“你干什么?今天不走,你身体不好,再多住两日。”
名元推她坐下,看她面白无血色,眼圈熬夜黑,知她两日焦虑难安,心有可怜,轻声安抚:“你不用担心我,飞燕门金路使全去了荥阳,咱们刚好顺路,快走吧。”
“一句口信,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再住一日吧。”
“你的心事我还不明白,自打仙尊给你说了秦筝的事,你天天嚷着改天换命。去晚了万一赶不上,她们过了荥阳,咱们就再也找不到金路使送信了。”
卿晓长叹一声气,语气后悔的说:“昨天心急,忘了随便找一个银路使也行。”
“三个银路使也没一个金路使快!现在走来得及,今天就能到。”
两人眼神会意,心照不宣。此番出门势必有人追杀,不敢招摇,换得平民粗衣,卿晓盘发簪束不留辫,名元看了嘲笑默许。一切收拾妥当,驱车出了雒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