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辉诚惶诚恐的声音,程微月撇撇嘴,懒得理他,径自越过夏美桃走下楼梯,挑了个空座坐下,闲适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今天的她还是长裤配衬衫,丝毫没有参加宴会的样子,这让叶辉十分不满。
“夏老先生,这个孩子不懂事儿,我替她给您赔礼了。”叶辉赶紧赔不是,当年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程微月是叶家送出门的私生女。
一旁的叶幽月也赶忙走近夏文渊,楚楚可怜的半蹲在夏文渊身旁,“夏爷爷,您别生姐姐的气,她也是为了夏姐姐好。我也替她给您赔礼了。”
夏文渊一脸古怪的看着这父女俩,顿了顿手里的拐杖,“她,需要你们替她赔礼?”说完,嘴角一抿,露出不满的神情。
叶辉心有余悸的想起刚才钟家兄弟离去的背影,赶忙走到程微月身边,拿出家长的威严,“你还不赶紧给夏小姐道歉,刚才你也太粗俗无礼了。”
叶幽月也泫然欲泣的看向程微月,十分的委曲求全的样子。
程微月好笑的晃晃手里的酒杯,“叶先生,要怎么替我赔礼,叶小姐又要怎么替我赔礼?不能光说说吧,也太没诚意了。”
说着,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对父女,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要不,就请叶小姐为夏老先生跳支舞吧,听说叶小姐师承聂安琦,想来舞姿是十分曼妙的。”
叶幽月咬紧了唇,裙褶里的双手紧握,让她当众献舞,把她当什么了。
一旁的谢子轩也皱了眉,这个程微月总是和幽月过不去。
刚要上前阻止,却被谢英豪一个手势给挡了回去,也只能暗自生气,却毫无办法。
“好耶,就请叶姐姐跳只舞吧,我很想看看呢。”夏美桃走到夏文渊身边,心无城府般的拍手。
夏文渊似乎也很有兴致的点点头,不做声等着。
叶幽月脚底发凉,大厅里几十双眼睛都看好戏似的盯着她,让她无从遁逃。
今天她穿的修身吊带裙,虽说有罩衫,但是罩衫没有扣子,随意伸展都容易脱落,更别说跳舞了...
夏美桃一双灵巧的大眼睛包含了笑意,盯着叶幽月不放,“刘叔,给叶姐姐伴奏吧,我知道聂安琪最擅长芭蕾了,你就给弹奏个天鹅湖作伴奏吧,这一定合叶姐姐心意。”
叶幽月求救般的看向叶辉,叶辉脸色发青,迟疑要说话,却被夏文渊一个斜睨的眼神按在当场,压得死死的。
刘管家却早已坐到了钢琴旁,一串流畅的音符从手下流出来,正是著名的《天鹅之死》。
叶幽月面如缟素,僵直的随着琴音舞蹈起来,虽然很注意控制动作不要太大,却还难免滑了罩衣和裙角,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小腿...
舞蹈间,叶幽月只觉得一屋子的男宾客的目光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羞耻和恼怒塞满了胸腔,恨不得挖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一支曲子完毕,叶幽月满面羞红,鬓角的头发湿湿的贴在脸庞,后背也被汗水浸湿,眼底死死压着泪水。
大厅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更加的让叶幽月羞愧想死。
“爷爷,我看也姐姐也是尽了力了,毕竟聂安琪也不过三流水平,能有多看得过去。”夏美桃一脸天真的挑挑耳畔的珍珠耳环,向夏文渊微微撒娇。
聂安琪是国际知名的芭蕾舞眼缘,想要跟她学习舞蹈的人趋之若鹜,如今夏美桃却把她贬的不值一文,是明摆着找叶幽月晦气。
叶幽月气的几乎咬碎银牙。
“嗯,这里人多,你带微月去花园里逛逛,省的你俩都烦。”夏文渊宠溺的刮了下夏美桃的鼻子,然后转向叶辉,
“微月是你们叶家的弃女,却是我夏文渊的座上宾,还轮不到你们替她给我赔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