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仍然不是人性之恶的极点,后面雨桐的话才让燕北知道人性之恶的下限有多低。
良久后,雨桐平复了情绪,继续伏在燕北的胸口轻轻地诉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多,桐儿也曾想逃出那个魔窟,但那个恶魔却用她来威胁桐儿,说如果桐儿敢离开家,敢说出去,就杀了那个女人,桐儿虽然恨那个女人不维护自己,但她毕竟是桐儿唯一的亲人,那个恶魔不在家时,她也对桐儿还好,所以桐儿不敢不听那个恶魔的话,不敢不回家,也不敢对任何人说,包括爸爸你,我记得那几年你曾好几次问我,那两个人对我好不好,我都只敢说好,我记得爸你还在夏天问过我,为什么那么热还穿着长袖,我总是说我喜欢穿长袖,我那时从没在你眼前穿过短装,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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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借故去你那洗澡时也是把长袖睡衣带进去,洗完穿好才出来,我不想那些丑陋的疤痕被您看到,桐儿知道以爸的性格,你若知道了,你一定会杀了那个恶魔,在八岁那年你为桐儿把那恶魔狠揍一顿后,我就知道你会那样做,但杀人偿命,桐儿不想你为了桐儿毁了一生,不值得啊。”
“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傻,但又傻得如此让人心疼!”燕北听到这里,忍不住眼一酸,。雨桐这是把“燕北”这个父亲看得有多重啊,这样的感情简直是难以承受之重。
燕北心情因雨桐的诉说激荡难制,但仍勉力控制,因为燕北感觉到雨桐还有话没说完,燕北预感后面还有更严重更恶劣的事情发生,燕北甚至有点想打断雨桐的诉说,害怕听到后面的话。但燕北又知道这次不让雨桐一次性把多年的积郁发泄出来,对雨桐未来是有害无益。
燕北强忍着内心的激荡,继续安静地等待雨桐将要继续讲述的事情,但他紧咬的嘴唇已暴露出他不平静的内心。
雨桐似是说得有点累了,或许这些惨痛的回忆太伤神了,她缓了好一会,并将头像小猫一样拱了拱,似要找一个最舒服的地方趴着。
“如果仅是经常被那个恶魔用烟头烫,桐儿为了那个女人还能忍受和坚持下去,但后来在某一天,好象是桐儿11岁生日后,那恶魔看桐儿的眼神变了,他不再经常拿烟头烫我了,但却总是借各种理由碰我,摸我,甚至有意把洗手间的门锁弄坏,在我洗澡时冲进来摸我,开始那个女人还会维护我,和那个恶魔争吵,但被那个恶魔打了几次后,就不敢再维护桐儿了,每次那个恶魔找各种借口侵犯桐儿时,她就远远躲开,桐儿只能一个人孤独地抗争,想尽各种方法躲避他的魔爪,在那段如噩梦般的日子里,只要他在家,桐儿就不敢早回家,总是很晚回家,回家后也总是不敢在他清醒时洗澡,甚至不敢在家洗澡,爸,你还记得吗?有好多次,我都是到你那借口说家里的热水器坏了,在你那洗的澡。晚上睡觉时,桐儿也要把书桌移过来把门顶住才敢半闭着眼睡,桐儿每天都活在恐惧中。
这样的日子桐儿一天都不想过,有好多次,我都几乎忍不住要向爸您求助了,可我又怕把爸您的生活也毁了,后来,那个恶魔越来越变态,已不满足用各种借口碰我摸我,还经常在我面前掏出他那丑陋的东西逼着我摸,我不从就狠狠地打我,用烟头烫我,或者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着我摸他那丑陋恶心的东西,每一次我都恶心得想吐,事后用肥皂把手洗无数遍还觉得脏,而那时那个女人只敢躲在屋里。
这些年,爸你总说,我为什么没有男性朋友,上大学了也不愿意和男生交往,可你不知道,除了你,其他男人哪怕一个指头碰到我,我都受不了,我都觉得恶心,觉得脏。长大后,我也知道我这种心理不正常,应该是那段噩梦般经历的后遗症,但桐儿就是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我。”
听到这里,燕北忽然想起下午王校长几人来探病时发生的一个细节,当时不曾在意,现在终于明白原因所在了。
当时几人进来时,那个叫隋光的男学生,在把手里拿着的水果递给雨桐时,好象不小心碰到了雨桐的手,当时雨桐的反应就让燕北有点奇怪,雨桐当时象是被蛇咬了一口般,手迅速缩回身后。当时燕北还以为是静电效应,但现在想来,原来出处在这。想到这里燕北的心情不禁越发沉重了,燕北无法想象一个当年才11岁的小女孩子遭受如此不堪的日子,每一天是如何渡过的?。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不知怎地,燕北脑海里就想起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