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裴展还真的阴魂不散,靠着卖这些不入流的符箓来赚钱,也不怕遭报应!
王若若扫了一眼明显心虚起来的方福贵,讽刺地冷笑道:“阴煞符,好手段啊!只要把这个符箓放在家里阴气重的地方,聚阴聚煞,怀不上孩子都是小事,时间长了,还会让宅子里的女眷恶疾缠身,英年早逝。”
“方婆子好歹还是你的亲姐姐,你怎可这么狠心绝情?你自己儿子身体不好娶不上媳妇,没有孙子,就不许你外甥娶媳妇开枝散叶了?”
围观人全都惊呆了!没想到方福贵还有这种恶毒的心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阴煞符,我听都没听过。”方福贵死猪不怕开水烫,打算装傻装到底。反正所有的指正,他一概不认,看他们能把自己怎么办?
方姚氏从地上跳起来,指着王若若的鼻子骂道:“小煞星,你血口喷人!我听说你命里带煞,克人,没准就是因为你今天去了张家,所以年生媳妇才肚子疼的。
“我男人对张年生像亲生儿子一样,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对于这种愚昧至极,是非不分的女人,王若若一向是最头疼的,偏偏在古代农村里这样的人还不少。
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方家大郎方文彦扶着门框走出来了。
他五官周正,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厉害,一身灰色的衣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才走了两步路就气喘吁吁,咳的脸颊通红。
王若若见他身上的三盏灯已经灭了两盏了,剩下的一盏也摇曳不定,随时都会熄灭,浑身弥漫着将死的味道。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冲喜也无用,回天乏力了。
“儿啊!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外面风大。”方姚氏快步跑过去,抓着方文彦的胳膊就要把他扶进去。
方文彦固执地躲开方姚氏的手,坚定地说道:“娘,你让我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进屋。”
方福贵也赶紧走过来:“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外面的事和你没关系,他们都是来找我,你赶紧给我进去!”
方文彦扫了方福贵一眼,眼底布满哀伤,他喘着粗气坐在门槛上,任凭方姚氏怎么拉他都不起来。
他低垂着头,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声音却是极其清越好听的:“我那天听到爹爹和娘的的对话了……有些话,我得当着你们的面说清楚,我不能让你们继续错下去了!”
“我时日无多了,你们就当成全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让我把话讲完吧!”
方姚氏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和方福贵对视了一眼,嗫喏着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阻止。
沉默了片刻,方文彦像是下很大的决心,终于抬起头满怀歉意地看着张年生,深深地给他鞠了一个躬:“对不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在这里郑重的地向年生表哥陪个不是。”
张年生连忙摆摆手:“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自责。”
方文彦苦笑着摇摇头:“不,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