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玉卿来说并不好,谁知道林府会把这件事情传成什么样。流言蜚语足以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是怕……”
至于怕什么,阮谌并没有说出来,但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在这个女子足不出户的时代,贞洁就是她们的枷锁,没了这层枷锁,她们就会遭人唾弃,更何况无论阮玉卿是什么身份,在世人们的眼里,她就是个破鞋子。
阮谌深知这世人对女子的刻薄,害怕阮玉卿平白无故要遭受这些磨难。
“怕什么,大不了养着就是。”卫滁望着窗外,轻声道。
也不知是在同谁说。
阮谌自然是以为卫滁是在同自己说话,当即便想明白了,豁然道:“还是卫兄说的对,和离了又怎样?大不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养她一辈子就是了,看谁还敢说三道四!”
卫滁抿抿唇,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摇摇头失笑,罢了,误会就误会了,总归人算是和离了。
——
“安儿呢?他在哪里?”高氏气势汹汹的带着贴身丫鬟来到听竹院,瞥了眼紧闭着的木门,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大白天了,还是关着门?”高氏缓缓走上前,探出身子想朝里头看。可是屋子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哒哒哒,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从偏房跑来,见高氏朝窗户口看去,脸色顿时苍白,以为昨天夜里的事情被高氏发现了。
吓得神一慌,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额头抢地:“夫人,奴婢错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说完,便垂着脑袋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
高氏的眼皮狠狠跳了跳,转过身,面容狠戾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这个丫鬟她认识,是安儿身边的贴身丫鬟。
疾步走上前,抓着丫鬟的脸,扬起手狠狠的朝丫鬟的脸上甩过去,厉声呵斥道:“大胆刁奴,竟敢隐瞒事情不报,说!少爷到底发生了何事?!”
丫鬟这才明白自己一时糊涂,竟然自己把事情全给抖了出来。
如今自己算是得罪了少爷,咬咬牙,颤抖着肩膀哆哆嗦嗦道:“少……爷,他……”
丫鬟说了半天也没见能说出什么东西来,一两句简单的话愣是说不清,可见事情到底还是不简单。
高氏眉心狠狠一跳,直接推开打着哆嗦的丫鬟,犀利的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丫鬟,朝身后的婆子吩咐道:“给我把这个吃里爬外的拖进柴房!”
说着,不等听竹院里头丫鬟的阻拦,直接砰的一声踢开木门。
也是林正安昨日得意忘形,在同阮浅闹了一通后竟然忘记锁上木栓。
高氏急不可耐的朝屋内看去,只见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仔细闻了闻,竟然还有一股浓浓的石楠花的味道。
腥甜、粘稠。
这种味道高氏怎么可能不熟悉?
稍微一想便明白昨天夜里怕是发生了什么,除了阮浅便不可能有其他人!
高氏此刻的内心压着一团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