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宁王夫人去叫宁王回来。”
“请吴王在城上击鼓,听到鼓声,大家才相信这是退兵的命令。”
“好,你出城之后我就击鼓。”
牛天女又磕一个头,起身退出楼外,匆匆下城,找马匹出城。
孟僧伦上前小声道:“执政想好了吗?宁王终非池中之物,让他今日逃脱,必有后患。”
“先夺其军,宋将军也在外面,得将他们一起召回来。”
“宋星裁怎么跑出去了?”孟僧伦很是困惑,他交待得清清楚楚,宋星裁应该留在城里助吴王夺取北城。
“说来话长。待会宁王进城,你要将他夫妻二人收押,如果他们配合的话,尽量别动粗。”
“遵命。”孟僧伦也退下,安排士兵。
曹神洗忍不住道:“已经晚了,宁王逃不出冀州突骑的包围,你若能派出一万人前去接应,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徐础没有一万人,可用的兵力只有孟僧伦的数百人,就这点人他也不想派出城外。
“或许冀州也想退兵,会放宁王一马。”徐础眨下眼睛。
曹神洗只是摇头,身为一名老将,不太相信吴王的判断。
徐础出楼,来到鼓架前,遥望牛天女的身影快速接近战场,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举槌击鼓,鼓声远远传出去,传达退兵的讯号。
曹神洗点评道:“吹角整队、击鼓前进、鸣金退兵,千古不变之术,义军反其道而行之,殊为不智。”
“时移势易。”徐础放下鼓槌,“等我重整义军,会恢复从前的规矩。”
曹神洗凝望战场,“你瞧,宁王突破不了包围。”
“再等等。”
过了将近一刻钟,官兵莫名地放开一条出路,宁军将士且战且退,向城门进发。
曹神洗大吃一惊,“王铁眉是员老将,怎么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为何在这个时候打开包围?”
“宁王善战,义军奋勇,官兵虽将其包围,一时半会剿灭不了,反而被牵制兵力,无法支援更有胜算的地方。”
“哪里还有胜算?”曹神洗对整场战事了解得不多。
徐础转身,“非西即南,我猜是南边,待会官兵若是调兵从东走,就是要支援南城之战,或是向西走,就是金圣女那边有危险。”顿了一顿,徐础又道:“宁王、金圣女都在城外,即便被剿灭,官兵也夺不回东都,只有南边是在城内作战,官兵若能获胜,可一举结束此战。”
曹神洗又叹一声,“唉,听你这么一说,王铁眉肯定是要调兵南下,他向来胃口大,能大获全胜,却不贪图一面之利。”
北边,官兵追逐数里之后,放慢速度,宁抱关没有率兵一路奔逃,时不时调头冲杀,向官兵挑衅,看上去就像是他逼停了官兵。
徐础站在城门楼上,等候退回的义军。
宁抱关与妻子牛天女一马当先赶到城下,牛天女下马跪拜,宁抱关仰头看观望,满脸血污,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牛天女说了几句,宁抱关下马,跪在妻子身边,大声道:“宁抱关奉佛旨与官兵交战,奉佛旨退兵,是功是过,请吴王代祖王与弥勒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