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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世王带来的东西很全,桌、椅、酒、肉、杯、盘、碗、筷等等,挨样摆设,天城皇帝用来朝见群臣的大殿,很快就变成了热闹的酒肆。
六王各占一桌,在宝座前一字排开,陪宴的将领多达百人,两人一桌,排成四行。
趁着兵卒摆桌,众将尚未进殿,薛六甲走到宝座前,一屁股坐下,换了几个姿势,撇嘴道:“太硬,坐着不舒服,躺下也难受,什么玩意儿,还以为皇帝的宝座有多好……这里镶的是金子吗?”
薛六甲抠了几下,挺身道:“哈哈,让几位见笑。你们都来坐坐,至少以后有的吹嘘。”
另外五王笑而摇头,谁都不肯上去试坐。
薛六甲也没想让出座位,直到开宴之前,一直坐在那里,挑三拣四,忽然想起什么,“我说怎么不对劲儿,旁边应该还有一位皇后才对。可惜我家里那位没跟来,她也不配坐这里。那个宁暴儿,把太后叫来,陪我坐会儿。”
宁抱关眼中闪过明显的怒意,但是没有发作,“今日聚会,来者都是英雄好汉,弄个娘们儿过来做甚?”
“这个娘们儿可不一般,丈夫是万物帝,儿子是小皇帝,朝廷逃得干干净净,就她一个人留下,也算是女中豪杰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娶她,对不对?哈哈,我对你可不薄,昨晚特意让我家那位去劝你家那位,让她忍着点,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她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再怎么着也是正妻,太后就就算是仙女下凡,也只能做妾,诸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诸王不言不语,宁抱关脸色已经是铁青,**地说:“祖王管得倒宽,连我家里的事也要插手。”
“自家兄弟,分什么彼此?你那个老婆脾气跟你一样暴,不提前说一声,以后会闹出人命来。行了,快去将太后请出来,大家等着看她一眼呢,宝座也需要她来陪衬一下。”
宁抱关快要发怒,徐础上前道:“祖王有所不知,太后是不能坐宝座的,必须是皇后才行。”
“我就要个意思,又不是真封皇后。宁暴儿,怎么着,不愿意吗?你若是娶她做正妻,我当她是弟妹,自然要守点规矩,可她只是个妾,你有什么舍不得?”
宁抱关连拳头都握紧了,“我娶她做妻,不做妾。”
“怎么可能?你家里有老婆!”薛六甲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酒席已经摆好,外面的将士们急不可奈地冲进来,化解了一场尴尬局面,薛六甲离开宝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欢笑如常,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宁抱关的脸色。
薛六甲与宁抱关居中,两边是沈耽与徐础,再两边是马维与甘招。
徐础有夺城之功,所以排在稍前一些,正好与宁抱关、甘招相邻。
降世军没那么多规矩,薛六甲将自己的神棒放在桌上,胡言乱语一通,宣布开宴,话音刚落,秩序就乱了,将领们喝酒吃肉,互相敬酒、笑骂,轮流上前向自家主公敬酒,再向其它几王敬酒。
没过多久,大殿里已是酒香弥漫,空坛扔得到处都是,几十名宦者被叫来撑场面,站在角落里暗暗摇头,甚至有人悄悄垂泪。
薛六甲就是不肯放过宁抱关,喝到兴起,起身大声道:“今天不止是庆功,还有贺喜,贺宁暴儿迎娶美妾之喜!”
众人哄然叫好,大声开宁王的玩笑。
宁抱关再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怒声道:“够了,老子娶的是妻,不是妾,今天谁再敢提起此事……”
众将对宁抱关素存惮意,见他发怒,立刻闭嘴,只有薛六甲不以为然,抬手按在宁抱关肩膀上,请他坐下,笑道:“兄弟之间开个玩笑,当什么真?反正是你的人,是妻是妾你说得算。来来,喝酒,你若是再不高兴,我将自己的老婆送你总可以了吧?你嫂子对你印象一直不错,跟你家里的那位也熟……”
薛六甲的妻弟也来参加宴席,远远地听到这些话,急忙跑过来,“姐夫……祖王,你不能这样,我姐姐对你忠贞不二,可不能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