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方主动提出结永世之好,他们就该借坡下驴,直接应了。
而这些主和派的人中,就有他的祖父。
沈年秋叹口气,虽然他同元浩宇的想法相同,一直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思量。说道:“殿下,三王叛乱刚过去不久,国库……也是真的空了。”
如果家底还厚实着,谁愿意看蚂蚱在自己脸皮上蹦跶,早就一巴掌打死了。
“旧制,不合理、苛刻之处甚多,你祖父他们有闲情商议该由哪位公主和亲,不如将顽疾治一治。”元浩宇说话间已是将茶盏往桌上一拍,懒得再同沈年秋说下去。
“皇兄的耐心有限,本王……性子同样不好。”
沈年秋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初秋的阵阵凉风从窗子中吹入,打在背上,让已经被汗湿的里衣泛出冷意。
他身子微微颤抖,刚刚元浩宇的话……不是敲打。
是他很直接告诉他,他和皇帝都已经没了耐心,他祖父这些老顽固若是不懂君心猜不出君意,那就趁早下台。
他再是坐不住,晚膳和姜晨的好感哪有兴衰重要。
他要赶紧回去给京城写信,祖父那边现在也就他能劝一劝了。
姜晨已经从厢房出来,跟元浩宇一并站在后院里,看着沈年秋匆匆离去,他由不得好笑的看了眼这个心眼多的跟筛子一般的学生。
“这是说服他给沈老头去信了?吏部尚书,想要推行户籍变革,是要先说通沈老头才行。”
“说服?”
元浩宇傲娇的斜睨了姜晨一眼,他向来喜欢用大棒政策。
刚刚不过是借着宋云依的话引出的后续种种,将丁一和沈年秋一并敲打了一遍。
至于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余光落到后厨的门口。
这丫头现在知道怕了吧!
姜晨觉得这个学生最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明明是傲娇又促狭的性子,偏偏喜欢装出冷若冰山的模样。
这样的前后不一,心口不一真是太有趣了。宋云依不知元浩宇此时正等着看她害怕的神色,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是他也诊一下脉,然后开些药膳的方子让他带到边城去。
虽说边城条件不佳,但不是战时,他身为王爷府里总不能连个厨子都没有。
做药膳说难不难,但想要做好也并不容易。
不通药理没有专程学过药膳之人,若是只对照着方子来下药看火,最终成品怕是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功效。
但这一般的功效也远比寻常餐食带来的益处多。
想到宋希平和宋希安刚刚的狂喜,宋云依觉得这个人情……还是要还。
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她从他们身边经过回了厢房。
姜晨哈哈笑道:“这丫头是个不开窍的,你小子要是也不开窍,真等边关的仗打起来,你小心再闲下来就能收到这丫头嫁人的消息了。”
元浩宇拧眉,自家老师怎么年纪越大唇舌上越是轻狂。
“不过……哎,这丫头出身太低了,她那兄长和弟弟虽然都是读书的材料,可就是几年后能金榜高中,也不过是七品小官,你母后那里……”
姜晨没再说下去,太后的性子他是真看不上。
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他能口无遮拦可以非议的。
元浩宇的眉头依旧打着褶,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宋云依已是从厢房出来,手中拎着一方腕枕。
“殿下,姜师,”她又福了福身:“民女可否斗胆给殿下……”
她话还未曾说完,白玉般的手腕就已是递到她话还未曾说完,白玉般的手腕就已是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