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伯母向来神经大条,年轻的时候养尊处优,说什么众人都捧着哄着,到了现在虽说学会了察言观色,但也仅仅对着那些身份地位比她高的。
她假装没有看见张湾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继续说:“当时那个乞丐上门来,说绾绾是制杀命,就算渡过一岁的劫,也过不了十岁的难,你看,十岁,一天不少一天不多。”
说的多准啊。
张湾疲惫的闭上眼睛:“别说了,那块玉真的找不到了,你上别家找吧。”
话说到这份上,秦大伯母也不再多费口舌,拉着秦兰站起身,趾高气昂的走了。
张湾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样的性子。
欺软怕硬。
等人走后,她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想起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当时那老乞丐在寒冬腊月上门,哆哆嗦嗦的说:“女命主制杀,天生遭劫,就算渡过一岁的劫,也过不了十岁的难,需得送她入贵胄人家,借命保命。”
张湾彼时把女儿看得跟宝一样,哪里会听信这些,以为这老乞丐是要上门讨好处。
本来张湾也是善心的人,平时也乐善好施,只是这老乞丐为了讨好处诅咒人,气的张湾二话不说,让人把老乞丐赶走了。
原本这事也算了了,多年后张湾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说是那老乞丐第二天死在了大路上。
据说死的时候晴空万里,天上突然批下来一道闪电,将老乞丐给活活劈死了。
有人说老乞丐这是泄露了天机,被天罚了。
绾绾死后,张湾无数次在想,当时要是信了那老乞丐几分,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但世事无常,没有回头路。
被拉着出了秦家门,秦兰有些生气。
“妈,不是说了要沉住气吗?你这是急什么啊?这样就出来了,还怎么找小婶拿那块玉啊。”
那东西不止价值八千万,还能和霍家重修关系,这是多宝贵的机会啊。
秦大伯母讪讪:“你小婶都那样说了,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我总不能还坐在那里看她脸色吧。”
说完,她又不服气的说:“我说的也没错啊,你小叔的大女儿就是邪门,生的时候你小婶差点就死了,满月的时候又有人上门,说她活不过十岁,巧了,她就是十岁那年病死的。”
秦兰对大堂妹印象不深,主要是对方体弱多病,从来不出席宴会,两人自然没有见面的机会。
只记得长的挺好看。
名字叫秦绾。
秦兰觉得听着很玄:“真的假的?那么准啊?”
“当然是真的了,你二叔家保姆亲口说的,说那老乞丐走之前还跪在地上拜了三拜,也不知道拜的什么东西,气的你小婶当时都泼水出去了。”
跪在地上拜?
秦兰觉得莫名骇人,手臂不由自主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这会司机开车过来了,秦兰坐进去,口无遮拦的就问:“你说大堂妹不会是什么鬼或者妖怪吧?”
秦大伯母没什么兴趣再聊别人家的事,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块玉佩上,随口应到:“管她呢,人都不在了,到时候让你爸去找趟你小叔,你小婶这人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老立,出发吧。”
“好的。”
老立发动车子。
秦兰想了一下:“那改天我问问秦樱呗,她想巴结我,让我带着她玩,我如果问她她肯定会说。”
秦大伯母点头,秦兰说的话有道理,那样一块名贵的玉,又不是不值钱的玩意,那么值钱好成色的一块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不见了。
一定是藏起来了。
张大伯母:“你多带着她玩玩,别看她们家现在不怎么样了,但秦樱好歹是张大家的徒弟,要是得了奖,那身份不一样,你看看连雅致,如今都快是岑家的少奶奶了。”
秦大伯母捅了捅秦兰的手臂:“叫你趁着连雅致回来去找她玩,你到底去了没有啊?”
秦兰支支吾吾:“我,我改天找机会再去吧。”
“还改什么天,赶紧的啊!她现在可是跟岑家搭着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