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十多分钟时间里,扯了一堆家长里短。
绝大多数内容,还是花姨在背后议论她儿媳妇。
本来苏业豪是不关心的。
可听花姨说起自家儿媳,不仅开了家普拉提健身会所,亲自当教练,平日里还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看起来就不像安稳本分的好女人,也没留个一儿半女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字眼,总能时不时吸引苏业豪的注意。
所谓“白虎克夫”的说法,在苏业豪听来,当然只是迷信。
港城这边,对老一套深信不疑。
情况比赌城还严重,尤其是许多豪门,特别在意风水八字,看样子花姨是把小儿子离世的意外,迁怒到儿媳身上了。
就像有的人长胡子,有的人不长胡子,有的人胡子多,有的人胡子少,全世界那么多人口,总能找到些奇异的不同点。
花姨对所谓的白虎命格谈之色变,苏业豪倒是很不在意。
别说只是迷信,哪怕真凶又怎样……他从小就喜欢三碗不过岗的故事。
论起她小儿子,结婚几天就出车祸,撞上路边电线杆,当场一命呜呼。
只能说明车速太快,又或者醉驾刹不住。
另外。
从言语间来分析,那会儿花姨小儿子,应该刚从英国回港不久,借了朋友的新车。
可能有不熟悉道路和车辆的因素,亦或是新婚腿软,注意力不够集中,种种巧合加在一起,才导致出现意外。
最近几天。
苏业豪也开过车,也总觉得精神不好,对此感悟颇深……
等到十点半左右,保险公司派人来了。
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了文件合同,苏业豪在上面签字,填写银行卡号,并且将银行卡交给对方去复印。
剩下的只等拿钱,大概三天到账。
总共八百九十一万多,自家抽屉里还有九万现金,刚好能凑九百万。
合同书上,一长串数字,晃得苏业豪头晕眼花。
这份保险,在他小时候已经买好,从二十周岁开始,每年还能拿一百万港币,一直拿满三十年。
直到这会儿,他彻底悟了。
以前之所以那么惨,主要还是没有爹妈照应着。
看看人家何韶梵,每个月几万美金的家族信托分红,什么都不需要用做,收入比许多金领都高。
而且跟家里资产一比较,这些还只属于日常零花钱,毛毛雨罢了。
等到将近十一点钟。
花姨打电话安排好餐厅包间,站起身拎着爱马仕手提包,询问说:
“上风上水的公寓,现在均价多少钱?想让我儿媳撒手,乖乖搬出去可不容易,我这次估计要出点血,反正都是买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概一万五千块一尺,我儿子他爸,已经把在港城的几个楼盘都卖了,你今天没看新闻?被赌城的黄金肥买了,他手底下两家上市公司,昨天股票大涨,周一恐怕还会继续涨。”
汤老妈随口说完,苏业豪惊叹于这价格的同时,瞬间意识到什么。
心想难怪生意谈那么顺畅,签约又那么快,看样子黄泽汶他老子留了后手,其实是冲着股价去的。
黄家自己掏出一笔钱,压价从楼盘挣钱。
黄泽汶家的上市公司,也将出资一部分,持有股份,因为这次交易带来的利好,股价跟着大涨。
等于可以两头通吃,一下子捞了两笔。
生意人的头脑,果然够精明。
感慨一会儿。
见花姨主动提起买房,苏业豪趁机接口,说道:“我爸留了两套顶楼给我,都是带空中花园的复式,我只要一套就行,剩下的一套可以卖掉。”
“嗯,最近房价真贵,不过无所谓了,吃完去看看再说。让那个女人自己拿主意,只要愿意搬走,别再气我就好,万一我买了她不要,岂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花姨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
大概是不想见到儿媳,索性又把手机放回包里,继续说道:“算了,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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