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舅舅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一人,是改变不了的。”若能轻易改变现在的各局,早就改变了,也用不着她来操心。
“好了,今日我提前到,也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收到余甘的信,得知她中毒,他便快马加鞭地赶来了上京。
纵使她回到上京的这些天,暗地里一直保持联系,也已是多年未见了。
方才瞧见她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出现,赵君衍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来,若是当初他比晋武帝快一步找到姐夫,兴许眠眠就不用留在宫里了。
“我来时,收到了大哥的信,路上一切顺利,或许会提前一两日抵达。”
走进怡和殿,关了殿门,赵君衍才敢放开声量,“等过了年,你同我们一起回邺城去。”
姜家军不要了,他就不信,晋武帝还不愿放人。
“不行。”姜未眠想也未想,一口回绝,“我要留下,留在宫里。”
她是父亲临终托付给皇帝的,信守承诺养着她,用她钳制剩下的二十多万大军,对晋武帝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而对她来说,她要报仇。
爹爹娘亲的仇不报,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
“我知道你是想报仇,我又何尝不想,赵家又何尝不想,眠眠乖,听话,你一个人留在宫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现在四面楚歌,看着身份尊贵,无人敢惹,实则想要她命的人根本不在少数。
母亲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外孙女了。
“舅舅,眠眠前几日看到一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让她躲在他们身后,那么,她就算活着,也将毫无意义。
二人在书房争论许久,仍僵持不下,各执己见,气氛也一度降至冰点。
“主子,手炉。”
就在书房内的气氛渐渐冷下去之际,包扎好伤口的黎津,将冷透的手炉又傻傻地送还回来,正巧撞见了正在书房喝茶的赵君衍。
赵君衍扫了眼随意闯入书房的人,眉眼间暗藏不满。
“他是谁。”
一个侍卫也能随便进出书房?就不怕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我的贴身侍卫,是从外面买回来的,身份应该还算清白。”姜未眠只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人若真想派个奸细,也不会派这么蠢的才对。
“这炉子都冷透了,你还还给我?”她朝谷瑟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将黎津带出去。
等到屋内只剩她和赵君衍,才将话题转到正事上,“舅舅,偃月关一事应该不止沈家。”
由柳之佟,确实是很容易联想到姜家的死对头,沈家。
可这一切,当真如此简单?
自她中毒后就一直在想,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情况:沈家在明,另有其人在暗。
那人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沈家身上,也是想借他们的手,趁机除掉沈家。
“你想的不错,四大族中,只我赵家远离权利中心,一心从商,其余三族,谢家二房的大公子也在此次事件中丧生,应该不是他们所为,如此一来,就只有沈顾两家。”
赵君衍不愧是商人,很快便梳理出了一条明线,只是这顾家素来低调,这件事除了一个柳之佟,又几乎不露马脚,就算想找出证据也难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氏族在背后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