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林家土院门口围了不少人。
见此许小夕非但没收敛,反而哭的更惨。
她本就瘦弱,头上还有伤,这会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身上还乱七八糟的,别人一看就认为是王二家的欺负人。
更何况此时王二家的还攥着林钰璃的手腕,那小胳膊小腿在王二家壮硕的身材下衬托的越发可怜。
林家的男人不在家,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被人这么欺负,当即有人看不下去了,便开口道,“王二家的婆娘,你家里活干完了,跑到人家家里干什么?”
王二家的立刻说道,“你知道个什么?这家野孩子无人管教,还偷我家的鸡蛋,我这是找他们大人说理的。”
这时门外的一个妇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将许小夕扶了起来,朝着王二家的说道,“说理就说理,你打人做什么?”
王二家的瞪圆了眼睛,“谁打她了,那是她自己坐在地上,自己弄的。”
话落,许小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孩子也抽抽搭搭的哭,看着格外的可怜。
而且王二家的也是有名的泼皮泼妇,就这架势还没打,谁信呢?
这时,林钰城哭着朝着那个妇人说道,“婶婶,我没偷她家的鸡蛋。我爹爹才把娘亲带回来,她身体不好,我就去找乌太太买了一个鸡蛋,想给我娘补补身子…这事乌太太可以给我作证!”
王二家的当即高声道,“你买的谁信呢?你有钱啊?”
谁不知道林家穷的叮当响,就这破房子都快塌了也没见修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鬼,还能有钱买鸡蛋?
“我家是穷,怎么能跟你们家一样,吃的起一两银子一个的鸡蛋呢?”
许小夕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你——你胡说什么呢?”
王二家的一瞪眼睛,许小夕立刻作出一副被她吓着的模样,朝着旁边的妇人哭道,“这位嫂子,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什么规矩,更不认识什么人。林瞻下午刚出门做事,这个大嫂就拎着我家孩子上门,非说我家孩子偷鸡蛋,还要我们赔一两银子的鸡蛋钱,不给钱就要打人,我家孩子的胳膊都让她掐紫了。”
“我家孩子是个老实娃,从来没骗过人,他说是找乌太太买的,那我们就去找乌太太求证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可这位大嫂不干啊,不给一两银子就要打人。”
“嫂子,我们家穷啊,哪里去找这一两银子去?”
许小夕说着,哭的都要晕过去了。
“娘亲——”
林钰城和林钰璃又哭了,这一家大的有病,小的太小,偏偏林瞻又不在家,看着委实可怜。
村里人虽然平时避讳着林家,但到底也是朴素的山里人,实在见不惯这么欺负人。
有人出言,不忿道,“王二家的,你家鸡蛋平时看的跟金乌龟似的,鸡还没叫,你家那老幺就在鸡窝旁守着,谁能偷了你家的鸡蛋去?”
“就是,我看你就是脸厚,瞅准林家男人不在,专门讹这娘仨吧?”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怼的王二家的脸色发青,大声道,“我说偷了就是偷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这家孩子手脚不干净不说,还是一家丧门星。”
“你们为她说好话,当心今晚就祸事临门。”
村里人迷信,一听要祸事临门这种咒人的话就没敢在吱声。
但扶着许小夕的那个妇人却是不怕,“王二家的,你别这在咋咋呼呼的,事实怎么样,找乌太太来问问就知道了。”
“再说林家怎么招惹你了,你张口一句丧门星,闭口一句丧门星,你这么上赶着冤枉人,也不怕遭报应。”
王二家的气急,指着那妇人的脸就骂了起来,“吴翠红,林家给你蜜蜂屎吃了,你这么为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