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这边走!你们会被安排在宅邸地下室和酒窖,等北军到了,你们就会成为自由人。”
马沙本来以为,听到自由这个词的时候,这些黑人们会群情激昂。
然而他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出现。
黑人们沉默着。
一名黑人代替大家开口道:“我们会有面包吃吗?”
“恐怕没有,你们要吃一段时间的压缩干粮药丸,这时候大规模买进食物,会被发现的。放心,北军部队很快就会到了。”
那个黑人又说:“陶特先生,你跟我们说,自由了就会过上好日子,不用在棉花田里干活,不用被鞭子抽打,不用被扔进地上的坑里暴晒,我们信了你。
“可是都现在为止,我们吃的是压缩干粮,不比在农场的时候好多少,住的是各种地窖,连阳光都见不到。还要随时担心被人抓去吊死,这生活,可跟您描述的不太一样啊。”
范陶特:“可至少你们不会被晒死了。”
马沙知道,这里说的扔进地上的坑里暴晒,是南方奴隶主惩罚不听话奴隶的一种酷刑,在地上挖一个买棺材的坑,把黑人关进去,用铁栏封上,阳光直接暴晒里面的人。
有不少黑人就这样被活活晒死。
范陶特继续说:“是,现在你们是很辛苦,好像没比在庄园里过的好多少,但是你们是自由的人!”
马沙皱眉,看着范先生,范先生居然用空头支票来发动黑奴他是没想到的。
马沙:“等一下,范先生,你……该不会除了自由这件事本身之外,没有给他们任何实际上的好处吧?”
范先生转身疑惑的看着马沙:“我还要给他们别的好处吗?我给了他们自由……”
“你给他们工钱了吗?”马沙反问。
范先生:“他们在奴隶主那里根本没有工钱……”
“是啊,那对他们来说不就没有任何变化吗?而且他们会想,以前还能看到阳光呢。”
范先生正要反驳马沙,但是马沙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转身面对黑奴们。
“听着,你们以后是自由的人了,作为自由人,你们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是有工钱拿的,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当然之后你们会被剥削剩余价值,但是这个以后再说——马沙如此想着,继续道:“你们会像白人工人一样,干了工作,就拿到工钱,并且可以自由的支配这些工钱。
“现在你们看这里,这是一枚金币,我要雇佣你们中的一位,作为你们的组织者和管理者,谁愿意自荐?”
刚刚和范先生对话的那个黑奴举起手。
“很好,这枚金币是你的了,这是你一个月的工钱,这一个月,你要负责管理你的同胞们!安排好他们吃饭,排解矛盾,要是他们打起来了,我第一时间就会找到你。”
说着马沙把这枚金币,放进黑人手里。
所有的黑人眼睛都直了,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白人老爷给黑人钱。
尽管“夏亚·阿兹纳布”只是一个假白人老爷,但那也是白人老爷。
马沙:“你们现在明白自由的好处了吧?”
黑人们七嘴八舌的回应着,但看起来明显比刚才兴奋了许多。
然后马沙转身对范先生说:“看到没,群众都是很实际的,用这种方法才能做通他们的工作,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