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聚成团,全都撑着阳伞,在她们周围是一圈黑人女仆。
决斗的双方似乎还在准备,马沙不知道哪边是诗人哪边是公子哥,不过他大胆的猜测正在一马车的武器中挑选配枪的那个是公子哥。
相比之下诗人的后援团就很寒酸了,只有一个老仆人在调整他的枪套位置。
范先生对一起围观的剧院众人说:“我打赌诗人赢,公子哥居然现场选武器,这种生死战当然要选择常年跟着自己的武器啊。相信自己的爱枪的话,爱枪也会回应这份相信!”
这话居然得到了艺术家们的一致赞同,可能他们的思考回路都比较浪漫。
不过也混在艺术家们当中的劳伦·萨姆完全没有自己手下的艺术家们那么兴奋,他冷静的观察着广场上。
马沙主动搭话:“看来您不认为使用惯用的爱枪胜率更高。”
“不,我觉得如果是熟练的枪手,当然是用爱枪胜率更高,因为枪手熟悉爱枪的弹道。但是这位诗人据我所知,并不擅长玩枪。”
马沙“哦”了一声,又问:“这个诗人他不用个魔法给自己提供增益吗?”
“他是写十四行诗的诗人,又不是吟游诗人。”劳伦说,“估计是在哪个文学沙龙上勾搭到了煤气公司少东家看上的女孩。这些写十四行诗的,勾引女孩子的能力不如我剧院的这些情场高手,但是对浪漫入脑的普通小姐已经够了。”
马沙看了眼兴致勃勃的范先生等人。
范先生已经开起赌局,在鼓动剧院的大家下注,根本没注意马沙和老板的对话。
马沙又问劳伦·萨姆:“我没看到治安官啊,这种活动难道治安官不到场吗?”
“治安官应该忙着对付穷凶极恶的匪徒吧,沃堡有三百万人呢,每天被凶杀的人就几十个,治安官根本不够用,压根管不了这种事。”
马沙咋舌:“凶杀这么多啊?”
不愧是异时空的阿美莉卡啊。
小白拉了拉马沙的衣袖:“你们说啥呢,也给我翻译翻译啊。”
“我们在说……”马沙简单的翻译了一下刚刚聊的内容。
小白点头:“这个城市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平民区住的窝棚,本来就是个小孩子的,结果有一天他人没了,不知道死在哪个阴沟里了,我就那什么占那什么巢了。”
“鸠占鹊巢。”马沙替她说。
“对对,你懂得真多,真厉害。”小白说。
这人确实有一种把自己真心实意的话说出阴阳怪气感觉的天赋。
她继续说:“我住进窝棚之后,邻居们也是时不时就消失了。有时候是被马车创死,有时候是在那个高塔上干活然后掉下来摔死了,也有被打死的。
“我自己都踢死了好几个想来劫我色的人呢!”
一直在听小白说话的苏苏大惊:“什么?还有来劫小白你的?明明你和男人差不多啊!”
马沙:“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和男人差不多才被人劫呢……靠,苏苏你怎么懂那么多?”
“姐姐教的!”苏苏自豪的说。
——妈蛋,我的亡姐哦,你都教妹妹些什么啊!
这时候,两边似乎终于准备完成。
诗人和公子哥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对背站到一起。
马沙:“奇怪,决斗是这样的吗?”
马沙记得自己那次决斗就是很标准的西部流程啊。
“城里的玩法和荒野里不一样。”劳伦·萨姆说,“如果是英格利斯老贵族们决斗,他们的决斗更复杂,要一人拿一只来复枪进入公证人指定的森林,然后互相搜索对方。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马沙撇了撇嘴。
这时候公证人发出了决斗开始的号令,旁边有个鼓手开始敲鼓。
两个人按着鼓点的节奏向前迈步,逐渐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