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驶在夜晚的东京街道,车窗外,灯红酒绿,到处都是大都市的繁华喧嚣。
狭窄的汽车后排内,最上和人的脑袋紧挨着车窗,时不时因为颠簸,磕上两下。
最上沙织犹豫了一会儿,动作轻柔地掰过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身上的酒气有些重,司机并没有说什么。
兜里的手机振动,最上沙织看了一眼,是清水有沙发来的消息,回了几句之后,便塞回兜内。
看向身旁睡得安稳的最上和人,眼睑下还保留着昨晚的黑眼圈。
最上沙织也有,只不过是用眼霜遮盖掉了。
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黑眼圈,最上沙织轻声叹息:
“骗子。”
……
……
出租车停在了最上家门前。
走得匆忙,身上带的现金不多,最上沙织刷了卡,付了8000日元的打车费。
有些辛苦地将最上和人从车上搀扶下来,一边在包内找着钥匙,努力不让最上和人摔倒在地。
进了家门后,顺手将钥匙扔在鞋柜上,连鞋子也顾不得脱,将最上和人放倒在了客厅的沙发。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气喘吁吁地,在地板上坐下,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坐下没两分钟,又起身去厨房烧水,再回来替最上和人脱掉鞋子,从玄关的鞋柜拿来拖鞋,整齐地摆在一旁。
最上和人依旧在熟睡,或许是酒精起到了一定的促眠作用,一整晚都没能睡着的最上和人,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跑上楼,去最上和人的卧室取来一套睡衣,又去浴室打了盆水。
看着熟睡中的最上和人,她微微犹豫过后,还是伸手解开了他的满是酒气的衬衫。
拧干水盆内的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在替他擦大腿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一些不太妙的部位,不由得有些脸红。
换上干净的睡衣,将脱下来的衣裤,扔进了盥洗室的衣篓。
又一次上楼,把最上和人卧室的被子枕头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等到她弯着腰跪在地板上,用抹布将客厅地板上的鞋印,全部擦干净之后,早已是满头大汗。
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使了使劲,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竟然站不起身,索性就这样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等待恢复体力。
不知不觉间,眼皮越发沉重,她变得睁不开眼了。
不止是最上和人,她也一晚没睡。
耳边传来最上和人均匀的呼吸,霎那间,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
还是孩子的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彼此在睡梦中争抢着被子,醒来后相互牵着对方的手。
已经,回不去了。
不知是后半夜的几点,最上和人缓缓睁开了眼,暖黄色的光晕渗透进他的视线,他疑惑自己是否没有关灯就睡了。
等他彻底完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内,而是在一楼的客厅沙发。
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口舌干燥,下意识地找起了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里面是早已烧开凉透的白水,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