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编的红绳,红绳上有一枚小巧精致的骰子,中间嵌了一颗红豆。她拉起他的手,将红绳放入他手中握住,抬头注视着他,良久,踮起脚尖,冰凉又柔软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眼前一黑,他猛地睁开眼,怔神了许久,果然……不过是一场梦。手放下时被什么物什硌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那根红绳掉在车厢里,中间穿着一颗骰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夜深沉,时间过了许久,他深深抽吸了一口气,冷静开口:“李侍,叫尹伯成过来。”
另一边,面面相窥的两人坐在客栈的房间中一时两相无语,南宫钥揉着发痛的脑袋“呼啦”一下从凳子上起来往外走去。
孟赢紧跟了两步:“你干什么去?”
南宫钥觉得有些累,想来是坐着睡了一夜的缘故,说道:“我去城门上守着,你去城里转一转。”
孟赢急道:“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你总不会觉得是虞?忠文自己抱着盒子跑了吧!要是那样我会查觉不到?”
南宫钥猛地顿住,双肩一垮:“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拍了拍头:“大不了我现在就做个男子,挺好的,不想管那死小子了,自从遇到他就没有一件好事,我要睡一下,我头痛死了!”
孟赢大概也头痛得很,挥了挥手:“你快过去休息,我也理一理这事。”
窗棂处发出一声响,有什么冲了进来。
两人正紧张着,警惕地回头,地上落下一只小黑鸟,一对小眼睛眨啊眨啊,终于在两人红着眼眶却无动作之下憋出一声“嘎嘎”声。
孟赢从地上将黑黑捞起来,忙不迭地从它腿上带着的小竹筒里拿出信件,细细过了一遍:“这是明仪君的信,他大概明后两日之内就会抵达了。”
此事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便是等着虞?良语来了再想办法。
这一夜南宫钥趴在桌子上睡得不安稳,孟赢坐在方足足床前冥思苦想了一夜,第二日,方足足如同餍足了般缓缓睁开了眼睛,醒过来时还砸吧了两下嘴,偏头时猛然瞧见一张顶着一对熊猫眼的脸靠近他时,惊呼道:“何方妖孽!”举起降冥锥就要刺下去。
这一声吓得南宫钥脑子一下清明过来,手一松,额头猛地撞到了桌子上,痛得他眼中滚出两颗泪珠来。
孟赢为避降冥锥往后一缩,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便急切地问道:“你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看到是谁打晕你的吗?”
方足足这才看清前面的人是孟赢,一愣:“我昨夜……”若非是孟赢这一提,他整个人都还停留在昨日,然而眼睛一闭一睁,已经过了一夜。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居然将我弄晕了,能做到这样的绝对不是人。”他抱歉地看了孟赢一眼:“我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