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将窗户的破口挡住,屋里失了光更加昏暗,他想看清楚,不自觉的将脸往前凑,一只惨白的手凭空出现,一把抓在领队的脸上,他还来不及呼救就被一把从窗口拖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屋里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有人一边大喊着一边往窗口跑,有人一脚踹开屋门跑了进去。
顷刻,问候别人长辈的粗鲁唾骂从屋里传了出来,外面的人也跟着跑了进去。不大的一间屋里,地上全是死人,一伙人站在尸体的空隙之间明显有些慌神。
“快找队长!”有人喊了一声。
这群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喊着领队一边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离门近的心虚地回头看了看屋门,却发现屋门不知何时没有预见的关上了。
“……有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从暗处飞起一人,直接堵在了窗口处,整个房间就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中有人说话,声音冰冷,似乎是从黄泉而来:“这是你们的队长。”
有人惨叫一声,紧接着,大力的拍门声和惊叫声响起,可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却不知为何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如何踹打却依旧屹立不倒。
片刻后无面幽冷的声音自屋内响起:“看来我三年都不用再吃了,只是这恐惧的味道实在是好难吃啊……”
当天夜里,距南宫钥四里之外的农舍,起了一场大火,火势猛烈,向上不停窜起的火苗烧红了半边天。
南宫钥对此时发生在四里之外的事一无所知,擦着汗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在心里头暗骂周朝,等骂累了,她再次拍了拍小刀,终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地劲时,黑烟起,无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眨了眨眼睛,眼皮上的药水早已化开,又是一双小鹿般明亮的大眼睛:“你今天干嘛呢?没半点反应。”
“你担心我了?”无面挨着她坐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南宫钥拍着身上的灰尘,假笑了两声:“真好笑哈,这是今年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说你前两日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又这个样子了,你就演吧。”
无面也跟着笑,说道:“我这几百年来就这点爱好了,改不掉了,不过依我看来,你做我夫人没什么不好,我之前说的还作数。”
“什么事?”南宫钥斜眄着眼看他。
无面愉悦地说道:“等你死了,我让你也做鬼,好好跟我成一对鬼夫妻。”
南宫钥瞪着眼睛:“你今天吃多了吧,脑子撑坏了?我命长得很,死这个字我还不会写。”
“是吗?”无面看着前面漆黑的夜,天空与大地融为一体,分不清这天与地哪一处是天哪一处是地,他抬手打开手掌,掌心中有一盏小巧的灯盏,光一亮,这地又是地,天又是天了。
南宫钥将披风系紧,夜里还是很冷,无面看了看她,决定还是不要把今日的事告诉她,那张白日里苍白的小脸还在他面前晃动,如果知道他又杀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南宫钥会不会疏远他,那他想要做的事情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