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个人脸色刷白麻利的将事情做完,再回到芙蓉宫时地上已经干干净净的了,只剩空气中还余留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眼下外面不太平,宫中也不太平,可不太平之后,周朝来南宫钰这一处却更勤了。倦鸟归巢,天色暗沉,天地间泛着冷意,周朝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了芙蓉宫中。
脸上是一言难尽的忧愁,挥手遣开随身的护卫与芙蓉宫中的女奴,伸手握住迎着他走过来的美人白净的玉手,露出关切之意:“今日可还好?”
南宫钰精心上了妆容的脸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惨白瘆人,脸上抹着胭脂,还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一眼看过去,比起南宫钥来,南宫钰娇小了许多,也多了一份楚楚动人的小女儿神态,低头一笑时带着娇羞与一丝轻愁:“今日还是老样子。”
周朝眉眼间的忧愁更甚,南宫钰偎进他的怀中,静默半晌,低低叹了一口气,声音柔柔的带着哭腔:“王上,妾身一点也不想再这样了……不想沾染血腥,太可怕了,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想就让自己死了算了,看着那些为我死去的人……我就,我就……”
没有听到周朝说话,她抬眼偷偷瞄了一眼,见周朝脸色阴郁,慌忙垂下眼皮拿出一条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我一点也不想姐姐受伤害,我狠不下这个心,王上,还是让妾……让妾去死吧……”说完后无声垂泪,只有轻靠在周朝身上的那具娇弱身体在轻轻的颤动,告诉他这个小女子此时此刻的伤心欲绝。
一只手抚上了南宫钰的头发,动作轻柔,带着爱怜:“只有委屈她了,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也不要再说了,寡人自有打算。”
周朝的另一手轻轻把弄着南宫钰腰间的一块佩玉,洁白水润的玉佩上刻了一个“子”字,手在触到那一块玉佩时周朝目光坚定了下来,语气肯定道:“你放宽心,这件事寡人已经有了眉目,就算是错也是寡人错,寡人不会让你出事的。”
南宫钰的目光从周朝的那只手上移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声音里却依旧带着哭腔:“……我知道了……”几多的无奈从声音中传递出来,伴随着无声的抽泣让周朝收紧了圈着南宫钰的怀抱。
离王都几百里之外的曾国城外,南宫钥此刻感觉到了一丝寒冷,紧了紧襟口,不想再去考虑南宫钰的事情,那不是她能去插手的事,必竟眼下她还要逃命,但这件事让她心头不痛快,心情郁结着提不起情绪。
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这份喜欢这么沉重又不能说出口,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运气真的不好,情窦初开之时所遇之人不淑,在懂得什么才是爱,哪样一个人才值得爱时,又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泽弘抬手点在她那两条粗眉毛上,语气里带着笑,不再说方才那些话题,语气里也没有了方才说话时的凝重感:“你易的这个容都化开了。”
南宫钥抿了抿嘴,抬手将两条粗眉毛扯了下来:“我这样子是不是丑得很新鲜?”说完自己都开始笑:“虞?忠文说我这个样子丑得新鲜。”
泽弘看了看她摊在手心里的那两根粗黑的眉毛,从怀中拿出两道眉毛放到她手中:“下次用这个,我不在你身边,估计你又要弄回原先那个样子了,你不是不满意那张脸吗,用这个会好上一些。”
南宫钥看了看泽弘,果断丢掉了那两条老宗师精心制作的眉毛,仰起一张笑脸:“谢谢。”
泽弘也笑:“跟我说这个。”
夜很黑,脚下踩硬了的冰雪映着天空中的一轮皎月,南宫钥觉得此时此刻这个人看不清她,不再掩饰眼中的情感,心里头想着要是这个人心中的那个人消失了该多好,即便是她最后也不能同他在一起,可是他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