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用力太大指甲被生生折断,无声的泪流了一脸,终于发现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可是她想要的人生又是怎么样的呢?
龚长凡从来没有厌恶过虞?任重,这并不是他犯的错误,这是她的选择。只是她不爱他,如今更没有能力去爱任何一个人,他恨她,她明白,可也不愿他这样待她。
这件事原本可以不用这样解决,龚长凡从来没有拒绝虞?任重的到来,只是他一直不来而以。如今来了,却又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对她,龚长凡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从未有过的愤恨在心底滋长。
只是这一夜,真给虞?任重说中了,腹中再次落下一颗生命的种子,再心不甘愿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点理智龚长凡还是有的。那日之后,龚长凡与虞?任重再没有见过面,她单方面下令禁止虞?任重再踏入主院半步,否则便只能见到一尸二命的结果。
同为女子,南宫钥能够理解这份痛苦,若是有人胆敢如此对她,大概她直接就将对方结果了。龚长凡做到这一步,实在算是有良心了。但是她现在是个旁观者,虽说更多的带着龚长凡的情绪与心态来看待问题,但终归还是觉得虞?任重有些可怜。
如果龚长凡能退一步看待问题,好好跟着虞?任重过日子,这该有多好。可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哪怕她有这个想法,但缺了爱,仅靠理智去支撑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二人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此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这过法简直连仇人都不如,仇人见面还多少问候两句,虽然大多数时候问候的都不是本人而是彼此的高堂,但好歹还有话可说。只是这两人这样拧巴的日子居然也能貌似安稳。
次年五月初五,虞?良语出生前夕,龚长凡回了一趟娘家,并再次与良恺轩相遇。她昂首挺胸与他错身而过,其实心里头确实没有在意,只有厌恶。当然也没有想到良恺轩会记恨那一次,居然买通饭店的伙计在她的饮食中下药。
他其实并不敢伤她,但是若是做点什么也未偿不可,更不会有人发现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她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居然还能抵挡开他,虽早知到她是练过的,但近几年来她似乎比之前更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拉扯之间手段越发强硬起来。她想喊救命,可是嗓子发哑喊不出来,身上中了药正发虚,想逃跑也难如登天。良恺轩顶着个翩翩君子的模样,行的却尽是苟且之事,也许坏事做多了依旧没有湿鞋,从没有想过会龚长凡这里栽跟头。
就是龚长凡大概也没有想到,她练的这身功夫内力居然又救了她一命。
她自小练功,虽然行止不妥,但父母都痛惜她,她喜欢便请了师傅回来。出嫁之后的虞?家又是一个修行世家,本就以习剑、修体魄练精神为主,而龚长凡嫁过去没有其他女子的相夫教子,便寄情于修身炼体。
也多亏这几年的修习,龚长凡才没有即刻倒在那迷香之下,她咬破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哑着嗓子尽力说道:“你这样做又是何必,我一个有身子的女人,你何必把我们两个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