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赢看南宫钥脸色有些发白,扶着她走到门口,站到虞?良语身后。
地上的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跪到虞?良语身前:“明仪君,忠文大人将猛儿打死了。”
“你号个什么劲!“虞?忠文的气大概是喘够了,这会子中气十足:“不过就是只畜生,老子就是将你打死也没有人敢说老子一个不对!”
石阶下躺着一条毛色发亮的黑色大狗,肚子还在起伏,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还真应了那小厮的话歇菜了。
虞?良语的脸色十分难看:“出去,母亲需要静修。”
南宫钥看到虞?忠文的脸色变了几变,大概是暗自衡量过了没有赢的机率,将手中的剑一收,拂袖而去,走得毫不犹豫。
看着一地哀嚎的下人与弟子,虞?良语脸上寒霜冻结,与守在门前的两位女弟子道:“母亲这里没事了,你们辛苦了。”
两人才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听了这话也甚是惭愧,便实话实说道:“全亏了那位小兄弟与他的手下,若非他来绊住忠文大人,我二人恐怕是挡不住。”
孟赢一脸疑惑:“什么手下?”
南宫钥揉了揉鼻子:“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对上虞?良语友好的眼神干笑道:“此事也是个巧合,先去看看夫人吧。”
转头看向虞?忠文离开的方向,院中的树木投下浓重的阴影,寒风刮过,四季海棠花叶招展,而那瘦削的身影越走越远,拐过弯消失在月亮门后。
虞?龚夫人没有大碍,果然是晕得极深沉,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将她老人家惊醒。而家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家主虞?任重却从头至尾没有露过面,真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
仿若这个宅子被自动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教学的男主人,一部分是晕迷不醒的女主人。中间掺合着一个挑大梁的儿子和一个专挑事的儿子。这个家族能在这样一种多事的环境下茁壮成长,而不是湮灭,实在是让南宫钥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但造成这一切的因素,也许正是虞?忠文口中所谓的偏心,偏心是种什么滋味,南宫钥可谓有深切的体会。
孟赢不好去打听虞?良语的家事,全凭他一人说起,南宫钥自然不认同,必竟设身处地地站在虞?忠文的角度来想,有些事也许要更加复杂一些。
找了个小厮打听,说那虞?忠文并非由龚长凡自小抚养,是在其六岁之后才接回家中,那时已有了虞?良语。而龚长凡性子寡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虞?忠文与家人并不亲近,当初离家时胸怀雄心壮志,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家里劝了无数次他都不听,只认为是家里人看不起他。
可事过多年,再见他回来却是一副落魄相。南宫钥正听得兴高采烈,小厮却突然住了口,大约反映过来一时高兴说得多了,无论如何也不再开口。
这些话与虞?良语所说差不多,但如果真的没有发生那些莫须有的,这位虞?家的长子就明显的心理有问题了,只是事情如何,却不是南宫钥能妄加揣测的。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