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的回答,南宫钥觉得泽弘绝不是孟赢所说的天真漫烂无所事事的贵公子,准确的说应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如若不然怎么会遭到围捕?就像她有了故事才会有那么多坎坷,才会有那么多秘密。
此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南梁边境小战不断,实在是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晋国一口吞掉,在这个地方死几个人实在是不正常中的正常。以此来说,两个有故事的人走到了一起势必会造成更加复杂且麻烦的事件,她突然觉得带着泽弘会增加一路的危险度,但是如果不带着他就会饥饱难测,这也是一件影响生死的大事。
她把心中所虑润了润色讲给泽弘听,委婉地表示对方能不能不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当然,若是不忍心他们挨饿要留下点银钱也是可以的。
泽弘也很委婉地表示了拒绝,理由是他本可以独自解决的事情因她的到来而增加了事件的危险度,造成他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而差点丧命,所以在她现在的建议是过河拆桥无情无意的表现。
南宫钥认真一想,这话被泽弘都说完了,她实在是无缝可钻,只能妥协道:“我回去找你是一片好意,明明是你,有仇家还要跑出来瞎胡闹,你说你要不要先易个容?”
此后一路逃亡。
这时南宫钥才发现这个妥协是做对了的,带着个移动的钱包可谓方便妥贴,就连逃跑也可以享受到花样繁多的街边小吃,且泽弘做为一个用起来顺手又贴心的移动钱包还是一个合格的活地图。
看到他听话地戴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银制面具时很欣慰,那样的他无形中有一种神秘感的华贵感,再摸摸自己丑不拉几的脸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二人尽捡些山路行走以避开追踪他们的耳目,可深山里面野兽众多,一不小心南宫钥就被泽弘救了好几次,被他抱着转圈圈已成常事。二十多日单独相处已让她与他熟络了许多,几次兽爪逃生也让她对他亲近了许多。
以前从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天大地阔,如今日复一日的拼命赶路,依旧无法领略这天地间的美好。
好在这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在进入蒲国后放下了一半的心。
夜里,天边挂着一轮又圆又亮的月亮,泽弘在月下燃起一堆篝火烤兔子,肉香四溢。
南宫钥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想起十三岁那年对那人一眼定情,现在再想起来未免有些悲凉,这半年以来经历过生死大事,也看过别人的情爱故事,这才觉得当初那一眼不过是在少不更事青春激荡对情爱之事有懵懂期待之下犯的一个错误。
至于她的父母,她被囚禁之前她父亲面色沉重的来见过她一次,而她母亲由始至终也没现过身,也许他们放任她去死,也许也做过稍许努力,但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虽说她如今也不如何伤心了。
一道浓烈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她低头聚焦,眼前是一条烤得金黄焦脆滋滋冒油的兔腿。
见她盯着兔腿发呆,泽弘带着笑的声音响起:“盯着那月亮作甚?想吃烧饼?”
她看他一眼,再抬头去看那月亮,果然像极了烧饼。
他转了转手中的烤兔子,看向她:“想烧饼想得都要哭了?”
她一愣,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我才没有要哭了!”
他看着她:“可是眼眶都红了啊。”
她反驳:“没有的事。”凑近他:“是火光,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