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南百余公里,再次祭起照神明之术观察,在西北七八十里外的半空看到了几点火光。葛牧猛得眉头一皱,在七八十里外看是几点火光,那必是千倾火海了,肯定有人在那里动用术法。
葛牧没有立刻就敢过去,而是先落到地面。
“你这什么意思?”竹西雪紧随其后落到地面,狐疑地询问道。
“竹大美女,好歹也是大宗门的弟子,咱专业点行吗?咱们奔袭了几千里路,灵力耗损严重,现在就去打仗不是给人送菜,先恢复再去打,这可不是五山论道,没人会跟你留手。”
修道界已经静若止水有几十年了,偶有波澜,也是小打小闹,真正惨烈的正邪纷争只有冯天合及以上那辈人经历过,后辈修道者的修行环境与之相比犹如温室。
虽说竹西雪是后辈翘楚,除葛牧、以死的秦亢之外,几乎无人能及,但她没有经历死生之战,应对起来就显得稚嫩很多。
被葛牧说了两句,不由有些脸红了。
是啊。
斗法之前哪儿不先调整好状态的?尤其这种恶仗。
竹西雪捏了一下衣角,用余光瞧着盘膝而坐的葛牧,从这个比他年纪还小的男人看到了一种沉稳如山的镇静。
“你心还挺细……”
“哦,就是杀过点人。”
杀人?竹西雪捏住衣角的手不由攥紧了一下,这个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葛牧捕捉到了。
他收敛之前的懒散之色,歪着头道:“你没有杀过人么?”
“没、还没……”
“我去,白板儿啊!阴符宗估计就在西北八十里外,冯门主跟你师伯孙狗子已经开始攻击阴符宗的洞天了,待会儿咱们过去可就是直接开战,你没杀过人,恐怕适应不了这种场面。”
竹西雪一挺胸道:“我怎么适应不了?”
“没有杀过人的人出手没那么狠,会犹豫,但是邪修不会,你出手容让,他却招招治你于死地。”
“我……不会留手……”
“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听我一句,待会儿过去时靠后点。”
说罢葛牧便闭眼调息,他对身材略显贫瘠的竹西雪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这姑娘贵在刚直不阿,葛牧也不希望她死了。
竹西雪脸色略微一红,也在他不远处盘坐下来调息。
这场战争已经开始。
几分钟后,远处便有如雷霆般的声音从云层上空漫下来,滚滚不绝,似乎还有呼喝声。
葛牧充耳不闻,只顾以《大衍阴阳决》恢复耗损的灵力,呼吸渐渐沉稳、渐渐缓慢,脸上颜色也变得越发郑重。
待调理完毕后呼出一口浊气站了起来,眼眸中已是精芒如电,英姿勃发。
呃,这家伙还会有这种神色?
已经先调息完毕竹西雪往他脸上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