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震,我和我妈都退后了小半步。
不过在何由飞的这一脚之前,我似从他的肩上看到一团黑。
我妈气恼不已,“我苏家的银蟒旗袍从不外借,这是条死规矩。”
“你家这条规矩是对别人的,不是对我的,我嫂子得了绝症,没有你的这身旗袍,我跟我哥没法交代。”何由飞一字一顿的要挟。
我妈坚决的道:“你上次来为你嫂子借旗袍,我就说过,不行!现在还是这个答复。”
“不识抬举。”
何由飞手里的棒球棍,一棍子朝门上重重砸下,“兄弟们,给我上,把这门砸了。”
何由飞身边的杀马特青年们舞着棍子砸来。
这扇门可真是多灾多难。
昨晚上差点让一群狐狸拆了,今天又遇到了地痞流氓。
我妈早已面无血色。
面对这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还是个病人。
全无招架的办法。
要是从前她没生病的那会,其实有诸多办法可以对付上门来借旗袍的人。
眼下,我要是不赶紧想办法。
我妈和我都要被门外这群地痞流氓欺负。
我从小洞内往外又看一眼,迅速确认何由飞肩膀上的东西。
翻开了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找到了对应的一页:
三月内将死者,肩坐黑猫。
我定了定身,吸了口气,道:“何由飞,你根本不是来替你嫂子借旗袍的,你是替你自己借的。”
原本砰砰作响的大门外。
此刻安静的针落可闻。
“苏菀?你也在家啊?”何由飞勾起一丝阴鸷浅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握了握拳,“我说你其实也得了绝症,医生是不是说,你就剩三个月了?”
“飞……飞哥……”
何由飞身边的杀马特青年们都吓傻了,显然是不知道何由飞已经命不久矣。
何由飞狠狠咬着嘴里的烟屁股,“那你到底借还是不借?”
“你就算借到了,也就只能多活三年,你想过没有?三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翻找着笔记上的内容,找到了一页,祛病衣。
这衣服算是功德衣。
穿着若积德行善,有可能祛病消灾。
对于绝症可能作用不大,不过我打算用来暂时稳住何由飞。
何由飞在外面突然大笑了出声,“苏小民说,你们苏家人会阴阳生死绣这门手艺,有一个衣服叫借命,对不对?”
都不急我卖个关子骗何由飞,他自己就说出一个“借命衣”出来,还是苏小民告诉何由飞的。
何由飞突然来家门口闹事,恐怕就是苏小民撺掇的。
我的神经更加的紧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苏小民让你过来找我的?”
告诉何由飞我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借命衣的。
也不知道是苏小民,还是玄镜……
总之肯定有什么阴谋。
“呵呵呵,也别怪你堂哥,你和你妈把他亲爸杀了,他恨的不把你挫骨扬灰,又苦于证据不足。”
何由飞眉毛一挑,笑得异常邪异,“你让你妈帮哥哥我做一身,今后我罩着你,让你当哥的女朋友,苏小民他休想动你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