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在街市上逛的正嗨,不知道有两个人,正在受苦受难。
轩辕稷和易冲,扮成了一对祖孙。缓慢的在来伏熹国的路上,被欺负了。
“老家伙,没长眼睛!”
凌厉的一脚飞踹过来,易冲哪里肯让主子挨上。于是扑过去抱住轩辕稷,结结实实挡下了这一脚。
“别伤害我爷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挡住路的。马上就挪走,马上就挪走。”
易冲护着轩辕稷,转移到路边,规规矩矩的等着那些人离开。
那些人腰间都配着刀,看起来像是在押送什么东西的镖师。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脾气也是暴躁的很。见到易冲推着车在路上走,就觉得这个板车和人都碍眼。上来就是一脚飞踢,一点道理不讲。
一队人很快路过,易冲松了一口气。
“主子,您没事吧?”
明明自己后背心挨了一脚,还得忍着痛先关心主子。
轩辕稷没有回答,手中一个石子却飞射而出。易冲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嗯!”
那个踢了易冲一脚的人,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疼的壮汉就是一声闷哼,膝盖已经有血迹渗出。这条路上都是碎石,可想而知,这一跪有多疼。
“别看,走。”
轩辕稷让易冲推着板车继续走,没有再看一眼那些人。
那人被队友扶起来,膝盖已经血红一片。
“怎么回事?”
“老子哪里晓得!突然就腿软跪下了!嘶~”
回头看向慢慢推着板车的人,还有板车上佝偻的老者,一点也不可疑啊。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认了。
板车缓慢前行,时不时传来老头的一声咳嗽。
“主子,走远了,不用咳了。您也太沉不住气了,万一暴露了怎么办?属下身体好的很,就一脚而已,不疼。”
轩辕稷没说话,目光看着远方。
轩辕稷十岁就出宫了,身边一直跟着的,也就是易冲了。易冲从宫里就跟着,一起陪读,一起练武。俩人的感情,不仅仅是主子和属下。
易冲明白,主子是心疼他,替他出气呢。
易冲更明白,主子现在很担心岑姑娘和瑆殿下的安危。但是如今的情况,他们只能伪装着慢慢前往伏熹国。否则被发现行踪,不仅救不出人,还会再搭进去两个。那軘蜀国,可就彻底完了。
看着轩辕稷的背影,易冲推着板车走的很惆怅。
为了让太后放心,自己没有野心。轩辕稷没有任何势力,更没有任何可用的人。他舅舅那个将军除外,因为军中之人,打仗什么的还好。要是做个暗探什么的,就不太够用了。
这也是轩辕稷对上荃鄯的短板之处。
不过易冲觉得,自己的主子最厉害。有能耐的人,一人足矣。否则,就算给主子个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啊。易冲撇撇嘴,他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羲将军哦。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地。倒映出这一车两人的影子。
“主子,前面有个客栈,我们歇一晚吧。”
“好。”
来到客栈,看门的伙计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就不再理会。也是,他们两人,看起来就是个穷鬼。
“小哥,有没有住的地方?”
“有,一两银子一晚。”
伙计眼睛斜瞟着,觉得两人能有一个铜板就不错了。没指望真能收一两银子来安置两人。
易冲抠抠搜搜的从腰间拿出个布包,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
伙计见了,却有些为难了。还真能掏出银子来?!那他怎么安排呢?
易冲扶着轩辕稷,跟在伙计身后。
吱嘎~
伙计打开一扇门。
“这是你们的房间。”
易冲看着里面铺着的稻草和矗立的几个大酒缸,心中火起。
“你!”
“就住这吧。”
轩辕稷发话了,易冲不得不将要说出口的话收回。得,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是普通百姓。住破屋就破屋吧,主子都不嫌弃,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