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和赵杨树在衙门门口猫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被衙役赶到边上去了,说是影响衙门形象。
“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岑溪拉着赵杨树走到一边,正好那里蹲着一座石狮子。岑溪气不顺,踢了一脚。
“嘶~”
“媳妇不疼~媳妇不疼~”
赵杨树蹲下给岑溪揉脚,让岑溪更加觉得过意不去了。
“没事了,我不疼了。你快起来,起来。”
赵杨树人虽然傻,但是确实很疼人。
岑溪抬起头,见到县太爷穿着官服出来,赶紧躲到石狮子后头。昨晚情况紧急,硬着头皮找过来的。现在见了,又心虚了。要是县太爷是个小心眼,还记恨着她呢怎么办?
也还好她拉着赵杨树躲起来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姐夫,出门啊?”
昨晚那个被岑溪踢了一脚的男人,竟然走过去和县太爷打招呼。姐夫?!县太爷是人贩子的姐夫?那她昨晚还胡诌县太爷是她舅舅呢!完了,这下可完了。不仅得罪了县太爷,更得罪了人贩子。看来,这个县城是呆不下去了。
“你怎么还在这?!给我滚远点!”
县太爷见到男人,特别不待见。登上马车就离开了,留下男子无所谓的站在原地,吐了口痰出去。
虽然俩人看起来关系并不好,但是县太爷也没抓他不是?!
“姐!上哪去?”
这时候县令夫人出门了,正好看到她这个倒霉表弟。
“你怎么在这?”
“我饿了,来吃饭。”
“你是不是贱!饭哪里没有的吃,非要跑这里听你姐夫骂你才舒坦?!说了多少遍,你要是不金盆洗手,就不要留在这里。这不是让你姐夫为难吗?!”
男子不在意,嘿嘿笑了笑。
“姐,姐夫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了?”
“稷王爷这不是要回来了,老爷去迎接王爷了。”
“呵~怪不得说稷王爷不受宠。我还以为这次能做皇帝呢,还不是被贬到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了!要我说,姐夫就别拍这个稷王爷的马屁了。他自身都难保呢,姐夫还想沾他的光不成?!哎吆!姐你打我干什么!”
“口无遮拦!进去!”
男子被县令夫人一脚踢进府衙内,说话声渐行渐远。
岑溪两根手指戳着太阳穴,她这是不是算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不会被灭口吧!
跑路两个字旋转在岑溪脑海里。随后不敢多做停留,拉着赵杨树就跑。
那边易冲和小哑巴也找到了赶马车准备去县城的老伯。得知岑溪去了县城找工做,再也没跟回来。那岑溪就一定在县城的某个地方了。
“主子,你不饿吗?”
易冲饿的前心贴后背,主子为什么就不饿呢。好歹吃点东西再赶路啊。
小哑巴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易冲幽怨的眼神。
易冲认命,将腰带扎紧了些,继续打马赶路。
......
“媳妇,饿了。”
岑溪掏出为数不多的窝窝头,掰了一半给赵杨树。没办法啊,现在铜板也没了,就剩这几个窝窝头了。
“媳妇吃。”
同样,第一口必须媳妇吃。岑溪苦涩的笑笑,张嘴咬了一小口。
好窘迫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贫穷过。穷途末路,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抬眼看着前路漫漫,不知道下一个地方如何。
出门闯荡的第一晚住在馄饨老板家,第二晚住在大街上。这第三晚嘛,更惨了点,荒郊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