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乔兮枝只有自己胸口高,居高临下地垂着眼:“个子矮没力气不会喊人啊?”
不等乔兮枝接话,他又说:“你今日是打算把假惺惺做到底了?”
平日里什么活都不干,今天硬着气提了桶能压弯她胳膊的水,也没说半句要帮忙的话。
乔兮枝是不是掉水里把脑袋冲坏了?
要是往日,早就娇里娇气的指使他来提桶了。
除了脑子坏了,乔子军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乔兮枝的反常。
“二哥,”乔兮枝的声线偏甜,软软糯糯地,“你能帮帮我吗?”
她不再逞强,乖乖地服软。
乔子军被一声‘二哥’喊地服服帖帖,却还是绷着一张乔兮枝欠他十块钱的臭脸:“起开。”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想帮你,我是怕爷等会看到了骂我,要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帮你的。”
乔子军轻松提起木桶,往厨房里去。
赵秀兰添了把柴火把火烧大,见乔子军进来,当起甩手掌柜:“你来的正好,等会水开了,你提你妹房里去,让她洗个澡。”
乔子军边倒水边不满:“妈,你公平吗?你怎么老使唤你儿子伺候你女儿?”
别的家都是使唤女儿伺候儿子,就他家与众不同。
赵秀兰留下一句:“你也可以使唤我女儿伺候你。”
乔子军:“……”他使唤得动那个娇气鬼吗?
再说,他要是敢使唤爷爷的宝贝孙女,不得被打断腿?
乔子军倒完水,盖上锅盖,出了厨房对乔兮枝道:“自己看着水,沸腾了来喊我。”
乔兮枝笑了下:“好,谢谢二哥。”
乔子军被便宜妹妹甜甜的笑晃了晃神,娇气鬼虽然娇气,但笑起来是真的甜丝丝。
他哼了一声,走到梧桐树底下坐着继续纳凉。
水烧开后,乔子军把便宜妹妹的专用浴桶搬到她房里。
又来回跑了几趟给便宜妹妹放好倒洗澡水。
乔家没有专门的浴室,要洗澡只能在房里,还要注意不要把地弄湿。
这年代连洗发水沐浴露都没有,洗头洗澡只有香皂。
而乔家哪会买香皂这东西,原主自己攒着了两毛钱,又让赵秀兰给她换了肥皂票,才买了块香皂。
乔兮枝洗完澡,浑身轻松。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村子里灯火稀疏。
杏花村通上电的人家屈指可数,乔家夜晚都是靠着两盏煤油灯过活,煤油灯也是珍贵的东西,一般用的少。
乔老爷子年纪大了早早就回房躺下,乔家两夫妇在屋子说话。
院子里就只有乔子军和乔子安。
乔子军把乔老爷子自己用竹子编的旧躺椅搬了出来,比刚才的两条木椅子躺得舒服多了。
两条木椅子跟躺椅齐齐放着,乔子安就坐其中一条上面。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两只手才握得稳当。
乔子安握着蒲扇给乔子军扇风,他另外一只手上还裹着纱布,可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乔子军嫌弃风力小:“乔子安,用点力。”
乔子安乖乖地点头:“好。”
然后使出全身劲扇动蒲扇,风力终于大了点。
乔兮枝:“……”帮她提洗澡水升起的好哥哥形象蹭蹭地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