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书房,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于相开始了场面话:“侯爷这书房很是雅致,这几幅字画皆是前朝陶道人的真迹,平日里见着一幅已是不易,如今居然在侯爷这里见到四幅,不虚此行!”
定远侯看向墙上的字画,内心倒是柔软了几分,曹氏挑选的字画,自是珍品。
于相见他面色和缓了许多,知道自己这番溜须拍马,算是拍对了地方,对定远侯的文学修养也有了一番新的认知。
于相趁热打铁:“侯爷,我那竖子,一时头脑发昏与令媛和离后,日夜思念,方知自己心系何人。眼见我那竖子日渐憔悴,心中实在不忍。今日也不怕侯爷笑话,登门造访,想来问问侯爷的意思,你我两家能否再结秦晋之好?”
于相的话倒是真真出乎意料,定远侯沉吟不语,心道:“你还真不怕我笑话,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眼见定远侯变了脸色,于相又说道:“这世间终归对女子更为苛责,静姝若是嫁回相府,于名声无损,丢脸的左右是我相府。这次提亲,我相府定给足侯府颜面,侯爷但凡开口,无不应的道理。”
定远侯并不在意侯府的颜面,侯府的风光全靠男儿用命挣得,如今他只在意长女的下半生过得是否顺遂。可这老滑头说得也不无道理,静姝若是再嫁他人,夫家多少会有心结,自己护得了女儿一时,却护不得一世。
这于相乃文人之标杆,向来爱惜羽毛,若不是于渊成确有悔改之心,老滑头绝不会屈尊降贵再来求娶,白白落得外人耻笑。
于相见定远侯思索良久,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又说道:“婚姻大事,侯爷不急决断,我改日再上门叨扰,今日先告辞了。”
定远侯点头:“我送相爷出府!”
书房外阳光和煦,一如于相此刻的心情。
九曲回廊中,静姝兄妹二人恰好与宾客不期而遇。于相只听夫人说及静姝如今容貌妖冶,今日见了面,不落痕迹地一番打量,便知幺子为何陷入执念。
夭桃秾李,色如春华,身段玲珑,腰若扶柳,当得起一句绝代佳人。夫人之言有失偏颇,此女明艳端凝,并无妖冶之气。
如此看来,侯府这嫡女何愁再嫁,于相方才的笃定顷刻间消退无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幺儿荒唐,宝珠蒙尘。
送走于相,定远侯携一双子女回了书房。定远侯坐定,望向了长女:“于渊成那小子有心与你再续前缘,静姝意下如何?”
静姝一惊,身居相府四载,她自知于家极重颜面,竟会再次上门提亲,平白落得笑柄。
略加思索后,静姝答道:“缘分已尽,既是出了相府的门,女儿绝不愿回头。”
定远侯未料长女如此决绝,自己一个男子也不好与她细说这其中的道理,定远侯挑眉,一时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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