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解,为何今日二人相见,叶静姝对兄长视而不见。若是他们二人没了后续,自己是否又有机会得佳人青眼?
卫景良一直以为自己得了病,一个大好青年,脑海中居然反复肖想一位中年妇人,甚至为此特意去了几趟秦楼楚馆,打算为自己洗洗脑,抹去温泉边的记忆,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得知周二娘竟是双十佳人,卫景良心中也松了口气,好歹自己是个内心康健的正常人。若能得佳人相伴,此生无憾。
卫景辰并无暇关心他人所想,今日再见叶静姝,他已经无法抑制心中的思念,只恨不能当下拥她入怀。是夜,卫景辰一宿未眠,细细梳理心绪,势必要做个决断。
翌日夜晚,静姝抱着兔子在书房读书,父亲上午派人送来了两本药方古籍,静姝爱不释手,正读到一个奇方:“廿二治黄瘅,取黄牡牛弱饮之,能多饮之,亟已。”用公牛尿液治疗黄疸,而且要喝得越多越快,药效越好。
静姝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拉人来尝试。可想到那诡异的场面,静姝不禁大笑。
静姝笑得有些口渴,却发现茶壶空了,刚准备开口唤玲珑,抬头却见对面好整以暇地坐着一人,静姝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卫景辰望着叶静姝方才还肆意欢笑的面庞,瞬间冷了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叶静姝看着他眸中的眷恋和深情,只觉讽刺,淡淡地说道:“卫侯爷莫不是欺我庄上无人,随意进出。”
卫景辰缓缓开了口:“这里的明卫暗卫比侯府里还要众多,我进来并不容易。我知静姝恼了我,可否听我说完缘由,再赶我离开?”
静姝内心汹涌,面上却毫无波澜,低头继续翻书。
卫景辰见她不置可否,随即说了下去:“我母亲那荣氏本是夷人大土司的女儿,样貌出众,却性格冷清,记忆中从不与我亲近,也从未过问我的日常起居。幼时我以为母亲天性使然,可外祖母却说,母亲未嫁时,是部落中最开朗的姑娘,绚烂如花的笑容深深烙在每个夷人男儿的心中。”
叶静姝不料他竟说起家事,言语间带着化不开的忧伤,不由停下了翻书的动作。
卫景辰看着虚空,继续说道:“父亲爱极了母亲,当年在夷人部落里想必是对母亲一见钟情,才会力排众议,娶了夷人女子为妻。我出生时,距父母大婚仅七个月,族中常有人背后议论,可父亲待我始终亲厚。然而父亲不喜母亲外出走亲访友,也不喜母亲在族中抛头露面,甚至母亲在宅子里的一举一动,父亲皆要过问。这桩亲事如同监牢,将母亲禁锢在小院中,常年郁郁寡欢。”
“从前,我并不明白,为何睿智如父亲,却在母亲的事情上失了理智。”卫景辰看向了静姝,“直到那日在御花园,我无意间听见了你与于渊成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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