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门口,就看见沈知意招着手道:“古前辈,纯儿姑娘,刚才去打酒,耗了点时间。”
沐纯兮瞧着沈知意手中摇晃的酒壶,盈盈一笑道:“瞧不出你长的眉清目秀,倒还是个爱饮酒的主?”
沈知意一听,随即摇头晃脑,恍恍惚惚地道:“嗐,正所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这倒是惹得古尘在一旁乐了起来,瞧着眼前这个少年,拍了拍身边的马匹,道:“沈小兄弟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老夫倒是喜欢的紧,怎的?都准备妥当了吗?时候也不早了,该上路了。”
沈知意抬头望天,烈日也已升至上空,确实是得抓紧时间赶路了,但是昨日夜里不明不明白地被抬进了客栈,檀夏倒是不知所踪了。
只见沈知意面露愁容,道:“准是准备好了,只是我家那……”
“哞!哞!”言语间,几声牛叫突然引起了沈知意的注意,他转头一看,笑逐颜开,大喊了一声,道:“檀夏!”
沐纯兮与古尘也转身望去,看见一旁正趴着一头铁青色的青牛,双眼明亮地犹如黑宝石一般耀眼,正在慢慢起身,四蹄踏动,正朝着沈知意慢慢驶来。
看着那牛,沐纯兮的表情倒是变得有些惊讶,道:“沈少侠,这牛在昨日你昏迷之后就一直跟着,还以为这会儿早已离去,没想到还在门口候着呢。”
只瞧见沈知意扶着牛背,身子随风飘拂而起,看似毫无重量,紧接着一个横跨,直接坐在了牛背上,他瞧向沐纯兮,道:“它叫檀夏,我从小骑到大的大青牛。”
“好了好了,闲话少说,咱们该上路了。”话音刚落,古尘刚准备一跃而起,直接坐到一旁的马匹之上,谁曾想,身后竟传来一个声音。
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人,只听见他趾高气昂地说:“走?我说你们能走了吗?”
只瞧见那人身上众多的伤口均裹着纱布,缠着绷带,却也只是些皮外伤,并不会影响到他正常的肢体动作。
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昨天在众人面前吃瘪的纨绔子弟,今日一见,精神状态倒是不亚于昨日。
只瞧见那公子哥站在左侧,而那塞外来的藏僧则站在他右侧,身边并没有带着随从,看来他们未必是冲沈知意他们而来,也有可能只是碰巧遇上,而那公子哥忍不了昨日的那口恶气。
沈知意坐在牛背上,刚一回头便就与那塞外藏僧对上了眼,没等别人开口,沈知意表情懒懒散散的朝着藏僧挥了挥手,道:“大和尚,还想再来切磋一下吗?”
那藏僧冷眼一斜,眉头一皱,看着坐在牛背上,神采奕奕的沈知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纨绔公子在那藏僧的耳边小声说着,道:“师父,您不是说那小子中了你一掌,活不过昨晚吗?”
“有些蹊跷。”那藏僧回答道,“那个小的和那个老的,看上去都不是一般人,你小子真是……”
“哟。”古尘瞧着不远处的二人,将拴着马匹的缰绳递到了沐纯兮的手中,慢慢转身看去,道,“我说,这位大师,还有这位爷,我们只不过是江湖过路客,本应该无甚交集,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那藏僧瞧见了古尘,昨日他徒手掰刀的瞬间,藏僧就知晓,这老头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却不知道他是哪一路人物。
只听藏僧张口回应,声音浑厚无比,道:“贫僧初入中原,新收一徒弟,奈何我徒弟性格顽劣,与尔等无意之中产生了些许的矛盾,看见自家徒弟受难,当师父的总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沐纯兮一听,这和尚也太会强词夺理了吧,好话坏话全让他说了去,只瞧见沐纯兮一个娇嗔,微怒道:“你这大和尚也忒会说了点,昨日分明是你徒弟刁难在先,沈少侠出声制止,也是你徒弟先出手,你这大和尚出手差点要了沈少侠的命,怎的到你这里,到时成了两个人的矛盾?”